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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瑤側了側眼,重新將目光轉向眼前的遊記上來,晶瑩的指尖悠悠地翻動著紙面,最後停在了阮城那一頁。
她嘗記得那人淡笑的模樣,口中溫然笑著對她說:“你這筆記已並非簡單記述人物風情了,若叫朝中多事的言官看見,怕是會落個妄議朝政之名。”
念及往事,青瑤的嘴角不禁輕揚了揚,可就在下一個瞬間,她的神思便被一股巨大的窒息感緊緊籠罩起來,這讓她感到十分地彷徨無力。母親說的話在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很有道理的,她雖身為貴女,但所言所行都不可避免地受到禮俗的束縛。她既沒有躋身朝堂,又非皇室親貴,許多事情即便有心,也鮮少有機會去做。
便是讓她蜚聲揚名的科舉堵物之法,也是借時任翰林的舅舅之手促成……既然不願入宮為妃,那又該選擇一種什麼樣的方式,才能讓人沖破這藩籬呢?
想及此處,青瑤不由伸手輕揉了揉眉心。局勢紛雜,人心混亂,青瑤心裡很是清楚,倘若她不能親手改變這局面,那麼她所謂的志向與抱負便只能永遠地被侷限在這本小小的遊記上。
這是她所不願看到的,更是她所不甘的。
“小姐,你可是疲累了?”倚竹見她神思恍惚,啟口勸道:“不妨去榻上歇一會?”
“不妨事。”青瑤的視線輕輕地落在窗外,呢喃著道:“我不過在想一些事罷了……看這個時辰,今兒中午父親是不會回來了。滿朝文武對於王氏突然丟擲的滅佛之諫定是議論紛紛,尤其首當其沖的乾天院!”
按照青瑤與父親所議,首當其沖的乾天院,在今日會遭到臨安王氏的抨擊彈劾。
彈劾之事源於這幾年發生在閩北地方的旱災。說來,江子暉所牽扯進的那樁販糧案也是與這災荒有關,不過兩者性質全然不同。販糧案可以歸結為民生怨怒,可旱災本身卻可以“強加”為乾天院的“職責”疏漏。
昨日青瑤與父親王茂彥就此事商議時,便直言道:“為人臣子者尚且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乾天院既享受皇家供奉,被陛下以國禮待之,卻在閩北地方旱情頻發之時上欺陛下,下欺百姓。”
“一者,預斷災情失實,原本應降在閩北的雨水甘霖卻轉降在了蘇南一帶,這使地方官衙不曾預備下足夠的糧食以賑濟災民,進而地方糧價飛漲,百姓苦不堪言。”
“二者,閩北災荒頻發,國庫本就不十分充盈,在這樣的情境下,空顗還向陛下進言,請求皇家在五臺山大興法事,這豈非損耗民之財力?”
青瑤頓了頓語氣,繼續說道:“三者,佛家慈悲本應救眾生苦,可是以乾天院為首的佛門之僧,蠱惑陛下興佛,不僅使得百姓饑寒潦倒,連前方浴血奮戰的守軍將士的軍餉也敢貪圖染指,讓陛下為天下人議論,是為不忠。”
王侍郎聞言心頭不由微震,接過女兒的話道:“此上三者,正中關鍵,只正如你母親所說,必將會折損陛下的顏面。事出情急,雖已顧及不多,但行事章法需要再三考慮。”
“父親說的是。”青瑤聞言微微一揖,“王氏突然彈劾乾天院,文武朝臣也所料不及,如何讓陛下意識到自己錯了,並且真心願意改變國政才是最重要的。是我太過雷厲風行,不懂得迂迴婉轉了。父親可有什麼好的法子?”
王侍郎淡笑,“這倒簡單。你可曾聽聞此事?”
“今年秋收時節,蘇南地方州府的官兵在押送物資時,為了避免繞遠路,竟直接驅車從田地裡過,是以壓碎糧物,引得地方百姓怨憤,擊鼓狀告。”
“這事鬧得那般大,女兒又怎會不知……”青瑤聽著父親的話語,輕嘆了口氣道:“最後還是蘇郡刺史出面,承諾給受損百姓予以補償,事情才平息下去的。父親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王侍郎別有深意地諷刺一笑,“但軍中對犯事計程車兵卻不曾有所懲處,治軍不力可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