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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見謝皇後是真的不曾放在心頭，心神才稍緩了些，臉上也揚起了笑意。
可青瑤卻對江代姍改了的身份生了好奇之心，“家中發生變故之事不假，可到底她如今姓曾，江代姍是因著什麼緣故嫁入壽王府的呢？湘妃可曾知道她的真實來歷？”
這般想著，青瑤投向江代姍的視線也不由得稍稍凝滯。
似是覺察到王青瑤的眸光，江代姍也抬起頭來，只眸色裡滿是冰冷，問道：“聽聞江相收青瑤妹妹為大弟子，且在白麓洲頭開設書院，盡心竭力教導弟子，老先生義舉慨人，只年事已高，不知身體可還康健？”
湘妃目光轉動，顯然不曾想過曾側妃竟會對吉昌江府的事突然上了心。
“回側妃娘娘，師父他老人家身體甚好，且當初決意開設書院時，他便與幾位名儒說過，願做那至死絲方盡的春蠶，可見此志不改，心身交彙，已覺得榮幸之至，便不會再介意此中疲累了。”
青瑤莞爾笑著，見江代姍冷冷地頷了頷首，便垂睫轉過目光，輕啜了口茶。
她已看不清江代姍了，即便問及江府中的情形，也可以冷漠至此麼？彷彿代他人隨意問問，自己心頭無痕。
“江相隱於牧野之地，心頭怡然自是安樂。不過臣妾聽聞江翰林之子在蜀地傷了腿，不知如今可康複了些？”湘妃插言問道。
青瑤強忍住扶額的動作，暗道：“曾喬嫁給了壽王為妃，榮耀滿門，卻沒想到被夫家猜疑至此……罷了，誰叫此事牽扯上了子晤表哥呢？”
“勞娘娘記掛，子晤表哥的腿傷已經痊癒了，行動也還算便利……”王青瑤一邊低眉說著，面上再不見半分波瀾。
對面的湘妃頷首一笑，說道：“如此便好。”
言畢，空氣便沉靜了下來。正巧宋嬤嬤快步進殿，似有急事稟告，可場合時機似乎有些尷尬……湘妃瞥了一眼已近到謝皇後身旁的宋嬤嬤，見她側臉欲對皇後說些什麼，出聲笑道：“皇後娘娘可是有什麼事不方便當著臣妾說的，大抵臣妾擾了娘娘？”
江代姍聞言本以為湘妃作勢辭別的，可不想她竟定定地坐在那裡，面上別有深意的模樣，一時間半伸開的下膝也頓在了原地，接著又坐了下來，動作倒也不算如何明顯。
饒是青瑤，也對此十分詫異，她也是打算尋個藉口先避一避的，可湘妃這般作為，倒教她不好開口多說什麼。
謝皇後斜睨了一眼湘妃的神色，淡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不方便的事……只事牽扯到的臨安王家，宋嬤嬤才特地過來支會一聲。”
謝皇後隨即將目光投向了青瑤，在她帶了絲不解的目光注視下，緩聲說道：“今早的朝會上，你二叔被言官彈劾，為的他放浪形骸，為官不正的舉動……”
話一開口，王青瑤立時便反應過來，心底暗暗發聲，“難道是因為昨天壽王送的那幾個小妾？”神思忽地恍然過來，青瑤的視線不禁重新落到湘妃和江代姍的臉上……她心頭百般思量，只會想起父親的“禮尚往來”以及謝皇後還算鎮定的語氣，心裡也莫名沉靜了些。
“放浪形骸？”湘妃果然作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緊接著便問道：“到底是因著什麼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