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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青瑤伸手接過茶盞,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到樓修文那雙白皙的手上……
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指在碧綠杯盞的映襯下,猶如節節白玉,泛著一層溫潤的光。
青瑤看得入神,竟不由自主地拉過樓修文的手來,便見他掌心和虎口處已積了層繭,心頭不禁泛起一股酸澀來……
這雙手本就註定在戰場上緊握銀槍廝殺的……而樓修文的身影,在魏梁兩國的紛爭裡依稀可見。
時局不安,魏梁兩國即便有著盟約,也不妨一方舉兵出師……前世被困在四方院牆裡的青瑤,唯一親歷過的,便是茫茫的北俘之路,但顛沛流離的梁民,卻總生活在戰火的陰影之下。
從早些時候的巴蜀之役,再到後頭的邊境失守、泗淮城破,無一不浸染著無辜民眾的鮮血。
便說巴蜀之役,魏軍自漢中突襲,直攻錦城,一路上反抗的蜀民竟是被屠過半……無情的戰爭,彷彿一臺巨大的絞肉機,牽動著所有人的命運。
她是如此,樓修文也是這般……
青瑤正愣神,便聽見樓修文淺淺一笑,“青瑤,你這是在給我看相麼?”
不妨他竟來了這麼一句,青瑤頓時哭笑不得,立時甩開了他的手。
樓修文黑曜石般眸裡滿是柔意,彷彿密佈的霧靄裡透下一抹灼人的光亮,將那些紛雜的思思念念都一掃而光。
“修文,如果某一天,錦苑不再是錦苑,蜀地也不再是蜀地……那將會是怎樣的場景?”
樓修文看著青瑤忽然冷靜下來的神色,沉吟著道:“明日的錦苑和今日的錦苑總是不同的。”
這說法倒也新奇……青瑤仔細地品了品,真是無從辯駁。
兩人正說著些有的沒的,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樓修文有些不滿地看了看那小廝,問道:“何事?”
許是有些戰戰兢兢,小廝甚至不敢抬頭迎上樓修文的目光,只遲疑著道:“樓公子,外頭鐘刺史說想求見於您。”
樓修文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語氣輕淡地道:“不見。”
“請你轉告楊掌櫃,那些無關之人便不要再通稟到此處了。”樓修文補充道:“這閑心,本公子生不出。”
“諾。”
小廝忙恭敬地行了禮,隨即退下。
“樓家權勢如此,竟是這般好用。”青瑤斜睨了一眼小廝的背影,促狹出聲。
“若你父親承襲爵位,今日鐘刺史怕是更加諂媚了。”樓修文笑得雲淡風輕,“世家的名頭,好用的同時,何嘗不是一種束縛。”
青瑤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鐘刺史拜訪我的目的,大抵是怕了李老大人手中的那支筆杆子吧。”
樓修文目光定定,繼續說道:“對很多人來說,剛直不阿的李老大人應是一個如炸雷般的存在。如今老大人被貶到蜀地,保不齊這炸雷什麼時候就炸那鐘刺史身上了。”
“只他求我有什麼用呢。”樓修文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青瑤仔細地聽著樓修文的話,愈發覺得他的處事方式與平常的世家子弟很是不一樣。
如果說權與利是一道緊嵌在世家大族身上的鎖鏈,那麼當這些鎖鏈互相連結在一起時,便會形成某種類既定的規則。樓修文不會被規則困住,反而很會利用這一點去圈套別人。
一如當初遊說陳家轉變對斂取軍資案的立場,一如今日以世家名頭威懾他人,而不管自身是否深陷泥潭,都能泰然處之。
大抵這便是樓修文讓青瑤覺得安定的原因。
青瑤眨了眨眼,嘴角不禁漾起絲絲喜意。
……
本是來瞭解人物風情的,是以略作修整之後,王青瑤和樓修文二人便先離了錦城,往南邊去了。
這一度惹得江子晤唉聲嘆氣,只因他有正事在身,這幾日一直忙著與織坊那邊對接,不得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