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得在場的幾人一頭霧水，青瑤稍稍邁步，眸光緊緊地盯著垂頭喪氣的遊成雙，輕問道：“不知遊公子可認出來了？”
“怎麼，青瑤小友與這遊公子有所過節？”李老大人皺了皺眉，問道。
“王青瑤？難道她便是王氏之女？”遊成雙微微抬眼，心情反而變得更加抑鬱了，而先前的懊悔之意竟一掃而空。
“是了……”遊成雙眸中不禁浮起一抹陰鷙之色，“就因為科舉改革，才叫我沒能事先拿到考卷，最終榜上無名……好一個王氏之女！”
遊成雙這般想著，便是最初對樓修文身份的駭然也轉為了憎惡……
江子晤見遊成雙一副酒色掏空的模樣，急忙問道：“什麼斷袖小郎？”
樓修文嗤笑一聲，“子晤兄有所不知，遊大公子昨日說我和青瑤是對斷袖小郎呢，甚至給我們指了所謂的好去處……”
“一個鴨館。”
樓修文的語氣帶了春寒般的冰冷，他將目光轉到吳厲生身上，繼續說道：“而衙衛見遊公子鬧事，卻分明想要包庇他，顛倒黑白……”
話音落地，李由便沉沉地跪了下來，“樓公子大人有大量，是在下有眼無珠，沖撞了二位……求公子原諒！”
李由磕了頭，求助的眼神便不自主地朝鐘刺史這邊飄來，卻見鐘涼沉默無語，心裡不禁一陣蜷縮，連捧著白玉牌的雙手都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李永逸暗嘆了口氣，“難怪吳厲生會突然到我府上拜訪，原是這遊成雙惹是生非。”
“沒想昨晚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難怪今日修文亦是以勢奪人。”江子晤恍然一悟，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誰會給他們這樣的膽呢？”樓修文餘光掃過跪到在地的李由，繼續說道：“是你吳大人。”
吳厲生被點名，一時間冷汗直流，對上樓修文的目光，卻是笑意都擠不出了……
“還不快向樓公子和王姑娘請罪？”吳厲生急忙朝遊成雙喝道。
遊成雙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吳厲生，“姐夫……”
吳厲生面色一沉，微微朝遊成雙點了點頭，才聽見遊成雙道歉：“樓公子、王姑娘，昨晚在下喝醉了酒，說了許多胡話……”
“乃至於仗勢欺人，渾將平日裡讀的聖賢書都拋在了腦後！此間如夢初醒，念起自己的胡作非為，心下已是懊悔不疊。”
“只辱了兩位清名，又將此事牽連到家人，實在是難贖此罪。”遊成雙緊握了拳頭，口中話語雖歉疚之意甚濃，可心頭卻直感屈辱，“若樓公子和王姑娘對在下存了怒氣……”
“便只管朝在下發作好了。”遊成雙瞥了一眼身旁的李由，眸色沉暗道：“說起來，李由也是無端牽涉其中的。只怪我以吳典簽的聲勢壓人，才叫李由跟著我做了荒唐事。”
“樓公子、王姑娘，在下誠意致歉，希望能求得兩位的原諒。”遊成雙話語微凝，猶豫著道：“若不能求得原諒，在下恐怕難以心安……”
江子晤聞言不禁冷哼出聲，“聽著你倒將事情的過錯都擔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小人慼慼，即便昨晚遊公子未曾醉酒，聖賢的教導你也不曾記在心裡吧……”
遊成雙微愣了下，才道：“江公子說的是……今後在下一定嚴修德行，再不做那些紈絝之事。”
江子晤不以為然地撇開了臉。
“到底是吳某疏於管教了，才叫他今日闖下這樣大的禍事……”吳厲生搖了搖頭，沉嘆著道：“今日攜他親自來與兩位道歉，便是想讓他存個教訓，再不要犯渾得好。”
“還請公子和姑娘不要與他計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