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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大人說笑了，下官與李監禦史不過政見不合罷了。”吳厲生微側過身，撫須笑道：“且李監禦史頗有資歷，而下官見識淺薄，實在有許多需要向他討教的地方。”
鐘涼聞言朗笑出聲，兩人接著免不了互相恭維一番。
……
青瑤和樓修文渾不在意今日是否會被衙門傳喚，這般冷淡的態度使得吳厲生一直提著顆心，甚至到了李永逸府邸時都還有些戰戰兢兢。
而李永逸見了後生晚輩，正暢聊著，只聽了小廝稟報，心頭不禁詫異，“怎的吳厲生也來了？”
青瑤和樓修文對視一眼，兩人均未出聲。
李永逸領著鐘刺史一行進來時，江子晤三人也站起身來迎。
“這三位小友是？”鐘涼沉吟片刻，隨即開口問道，只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轉到青瑤身上來。
因青瑤今日上門拜訪，特地換了一身清貴的女裝，一顰一笑間，盡顯江南女子的婀娜之風，來人才會不自覺地將目光聚集在青瑤身上。
而在女子身旁，兩位少年皆是器宇軒昂，一如修竹茂松迎風挺立，另如筆下妙蘭自有格局。
“這是江翰林之子，江家小郎，名喚子晤。”
“竟是江翰林之子……”鐘涼暗暗生驚之餘，頓覺此行非虛。
李永逸朗笑著，目光轉向樓修文，介紹道：“這是江老太爺高徒，樓修文。”
樓修文神色淡淡，只隨意地朝鐘涼拱了拱手，至於吳厲生，竟連目光都未曾駐留。
而遊成雙自踏進屋內時，便已經認出樓修文和青瑤來。想起自己昨晚言行上的冒失，心下不由生出了絲悔意。
“原來是樓公子。”
吳厲生面上盡是訕笑，“幾年前吳某曾在大理寺當過幾天閑差，與令尊樓大人有過幾分交情。只如今吳某身居巴蜀，苦寒日久，已是許久不曾回臨安去了。不知令尊可還安好。”
樓修文哂笑，“這位便是吳典簽吧。煩勞記掛，家父也曾對家中子弟提起過你……”
“只教導後輩以權謀私之事萬不能為。”
笑意頓時僵在臉上，吳厲生努力地抽動了嘴角，才勉強擠出話來：“呵呵……樓大人教訓得是，在下定謹言慎行，安分守己，立志為巴蜀百姓謀福。”
江子晤微微側目，便見李永逸一臉不屑的神情，忙忍了心頭笑意。
吳厲生丟了顏面，此間最高興的怕是鐘刺史了，只見他嘴角不禁浮起一抹嘲諷笑意，“巴蜀之地苦寒，也是難為吳典簽了。”
“那這位姑娘又是？”鐘涼的視線再次落到青瑤身上，轉了話音問道。
不待李永逸介紹，青瑤便薄哂道：“我便是那斷袖小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