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你這是什麼意思?”遊成雙此時已從樓上沖下來,也不顧腳下踩了酒水,直接扯過李由的衣服道:“你莫不是就這般輕易放過了那兩人?”
“這也是個惹不起的祖宗!”李由心裡怨怒極了,卻還是忍了面上神色,道:“公子怎麼招惹了那兩人呢,您可消停些吧。”
“待我回去稟了鐘刺史與吳典簽,親自上門道歉,此事方能善了怕是。”
李由一副苦色之相,朝遊成歡問道:“公子剛才可有說什麼過分的話?”
李由才戰戰兢兢地問完,便見遊成雙神情陰冷,忙解釋道:“那兩人應是出自臨安樓家,遊公子莫要再胡鬧了。”
“臨安樓家?”遊成雙眼皮一跳,緊揪李由衣領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鬆,目光也凝滯下來。
李由面色訕笑著道:“今日之事,只當沒有發生過吧。遊公子你看……”
“哼!”遊成雙嫌惡地一把推開李由,手中拿出那隻飛鏢仔細觀摩著,口中呢喃道:“錦苑是城中頗具特色的一家客棧,且私密性較好,你們要傳喚也好,道歉也罷,大可去錦苑裡打聽一二。”
“那在下就先謝過遊公子了。”李由拱了拱手,勉強擠出笑意道。
遊成雙目光落到李由身上,嘴角陰冷一笑,“這有什麼可謝的呢?”
“左右這城裡的大小玩樂之處,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遊成雙冷靜得很快,但眸中陰鷙卻是愈發濃烈了。
……
青瑤和樓修文回去後,只將玉蘭圖的事情告訴了江子晤,至於其他的,卻是隻字未提。
隔日一早,蜀郡刺史鐘涼和典簽吳厲生便命人抬了歉禮親自登門錦苑,卻連樓修文與王青瑤面都未見到。
只因他們慢了一步,青瑤一行早早便出發去了城郊拜訪李永逸。
鐘涼還好,但吳厲生面上的微笑僅能維持表皮而已。熟悉吳典簽的李由知道,自李永逸到蜀郡任監禦史後,便時常與吳厲生針鋒相對,現下吳厲生指不定已經記恨上了,只不過礙於樓家的聲名,暫不好發作而已。
“你看看你做的事,竟這般沒有眼力勁,煩了我替你賠罪!”鐘涼見遊成歡竟連一個人影都沒送來,假意朝李由劈頭蓋臉便是一頓,“你昨晚得罪的,除了臨安樓家的人,亦有出自吉昌江府的……今日你便守在此處吧,等那幾位公子回來,再使人稟告於我。”
吳厲生聽了這話,眉頭不禁一跳,吉昌江府和臨安樓家的關聯他很是清楚,難不成那位姓樓的少年竟是聲名遠揚的樓修文?
心神微亂,吳厲生倏然打了個機靈,直接開口朝下人怒罵道:“成歡少爺現下何處?為何沒有與你們同來?”
鐘涼還未反應過來吳典簽為何突然變得這般疾言厲色,便聽吳厲生喝道,“快去將他尋來,讓他隨我同去城郊的李監禦史府上。”
兩個小廝唯唯諾諾地應了,轉身朝外跑去。
“吳典簽何至於生這麼大的氣……”鐘涼觀察著吳厲生的神情,刺道:“且方才聽你說,竟是要親自去李老的府上拜訪……”
“你二人平日裡不是不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