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已是放肆得過了!
青瑤覺得刺耳得緊,而身旁沉默不語的樓修文終是動了怒意,在喧嘩的人聲裡,兩人均頓住腳步。
“砰!”
只聽得一聲激烈的破碎聲響,眾人便見兩只酒盞自花樓上掉落下來,立在門口的幾位姑娘頗受了驚,呼叫著往後退去!
與此同時,樓上的遊成歡亦是急叫一聲,眾人循聲看去,便見一支飛鏢緊釘在遊成歡伏在窗欞上的手掌旁邊!
那鏢若是再往前挪半分,恐怕遊成歡的一根手指早已斷落。
遊成歡驚汗止不住地冒著,此時的他腦子已清醒大半,投向樓修文的目光又驚又懼。
別人或許沒看清楚,可遊成歡卻是心悸不已,只因那投過來的飛鏢連擊了兩個茶盞後,才釘在他手旁的。
遊成歡不自覺地嚥了一口唾沫,慢慢地將手抽回,而那些聚集在他身旁的狐朋狗友均是默然,不敢再說半句狂言。
“公子你得罪人了,樓上那位遊公子乃是吳典簽的內弟!”
旁邊一位看客急得稍低了低聲,“聽兩位口音像是外地人,不如早些收拾行李逃命去吧。”
“逃命?”青瑤微微皺眉,目光也從樓上轉到那位看客身上,“他便是遊成雙,吳厲生的內弟?”
那看客見兩人渾不著急的模樣,拍手長嘆:“公子猜的不錯,可你們此時才知,怕是有些晚了。”
樓修文輕笑出聲,“原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怪不得本公子。”
“小郎君,你勸勸你身旁的這位公子啊,你們初來乍到,卻不知這吳典簽如何能輕易得罪。”原先那位調笑青瑤的姑娘見狀也急忙相勸。
青瑤沖她笑了笑,接著便見遊成雙拎了一壺酒水從樓上砸下來!
眾人不由一驚,暗想著兩個俏公子實在惹事得很。
樓修文眼疾手快,拉過青瑤的衣袖,才叫她避開那些飛濺的酒水。
“你這是什麼意思?”青瑤冷聲問道。
遊成雙手裡摩挲著那隻飛鏢,面上神色已由驚懼轉為輕蔑,“何處來的斷袖郎君,竟敢在錦城裡對本公子下手,呵呵……”
“當真是不識好歹!”遊成雙面目猙獰,左右扭了扭脖子,“今日之事若想了結,你們需得將我的酒水還與我。”
“本公子仁義,那雙杯盞便作罷了,只地上的美酒,你們卻非得將其收轉回來不可。”
看客們聞言,不禁朝酒水漬灘外退了幾步。
青瑤見遊成咄咄相逼,冷言諷刺道:“都說覆水難收,遊公子存了心為難我二人罷了。酒後出言相辱,若非品行不端,便是酒興發狂,依我看,遊公子還是戒了這酒才好。”
眾人聞言,心下大快,只不敢撫掌而笑。
“我姐夫乃是蜀郡典簽,便是刺史大人也要禮讓三分!”遊成雙怒極,“既到了巴蜀之地,你二人便休想躲了這一遭!”
“區區典簽,便以權謀私,縱容親眷如此胡作非為。”樓修文斜睨了一眼遊成雙,“吳厲生倒是過得太平。”
這語氣聽著,實在有些猖狂了……看客們不禁繼續騷動起來。
“方才之鏢,似乎並沒有使遊公子酒醒過來,你若再這般出言不遜,等來日再遇時,遊公子便是有十根手指頭,也不夠剁下的。”樓修文悠悠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