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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吉昌城,蟬鳴之聲已愈發響亮。相反,臨安城中已連下了三日的暴雨。
江元爍住在城北一處不起眼的客棧裡,開房當日便賞了店掌櫃一百兩銀子,只說會住一段日子,卻沒有道明會在此處盤桓多久。
店掌櫃渾不在意,一百兩銀子已經是這小店兩三個月的收入,且見江元爍衣著華貴,出手闊綽,巴不得他多住些時日。
……
江元爍立在窗前看著外頭瓢潑大雨,面上憂心忡忡,白色眼珠上爬滿了紅色絲線,疲憊而黯淡。
自追殺胡泉失敗後,他就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
陳氏突然醒悟過來的警覺,已讓江元爍心生忌憚,可到底還能轄制,唯獨胡泉……江元爍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
他顧自出神著,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客官,樓下有人託我轉交一封信給您。”
江元爍聞言不由握緊了拳頭,腳步十分不情願地挪到門邊,只輕輕將門開啟一條小的縫隙,伸手接過店小二手中的信件,問道:“送信的人可有讓你轉達什麼?”
店小二抬頭見江元爍那張肥膩肅殺的臉,口中話音顫抖著道:“說是已經沒有等下去的耐心,請您務必早作決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江元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吩咐道。
雨天的空氣十分悶熱,江元爍的臉上已經滲出陣陣汗珠,沿著油膩而坑坑窪窪的麵皮流下來。
他隨意地用袖口抹了一把臉,眼珠又繼續盯著信件一動不動。
那上頭只用硃砂筆標了地點、時間……明瞭不過卻又觸目驚心!江元爍認得那筆跡,正是賈家之子賈炎親手所書。
“這是下了最後通牒嗎?”
強忍住把信揉成一團的沖動,江元爍知道,自己當初的僵持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眼下胡泉下落不明,那枚私印已經到了不得不出手的地步。
江元爍既擔心因這私印惹禍上身,更擔心誤了扳倒江翰林的時機。無情冷血的內在,對近利的貪婪,根本比不上對長遠的富貴榮華生活的渴求。
他終是下定了決心。
傍晚時分,暴雨驟停。
江元爍按照約定的時間出門,隨身只攜帶了那枚至關重要的私印。諂媚的店掌櫃出聲提醒他晚間還會有暴雨,還忙著從櫃臺下方掏出雨傘打算遞給江元爍一用,抬眼時卻發現貴人早已走出這條窄巷,不禁搖頭嘆氣。
……
雙方約定的地點在城南的一家酒樓。江元爍租了一輛馬車過去,等到時,天便已經黑了下來。
張燈結彩的樓宇在喧囂未歇的臨安城中顯得有些悽清落寞,甚至肅殺。江元爍反複告誡自己要沉住氣,他一邊尾隨著引路的小廝上到了二樓的包房,一邊思忖著待會兒該如何應對賈炎。
他抬起桌上的茶水,只見其湯色橙黃明亮,便輕嘗了一口,朝旁邊的兩個小廝問道:“這是大紅袍?”
旁邊的小廝恭敬地點了點頭,笑道:“回大爺,我家主人知道您平日裡最好這茶,可是親自囑咐過我們要好好招待的。”
江元爍神色莫名,口中贊道:“大紅袍産於武夷山,聽說其茶樹長在巖縫之中,我雖常年在福建一帶做生意,卻從未有幸親自見過。”
“但我卻偏愛於它,既有綠茶的清香,又有紅茶的甘醇,實在是烏龍茶中的極品……”
似是有什麼東西突然闖入腦海一般,江元爍目光微動了下,繼續說道:“不過大紅袍屬於皇家貢品,輕易不能有所得,也只有賈公子這樣的勳貴世家能得皇家賞賜……如今用來招待我,實在讓江某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