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這樣一邊狗扯羊皮一邊往這屋子裡闖,拓跋昂在倚煙的威嚴之下百般無奈的上前推門,他一邊推著門一邊扭頭哭喪著臉強笑著開口安慰自己道:“看看,這不什麼事情都沒有麼?”
“砰!”
還沒等我們幾人反應過來,屋內就傳來了浩大的倒塌聲,我被嚇的連忙抬頭去瞧,原來拓跋昂居然將那兩扇門板給推倒在地,他顯然也被嚇的不輕,一雙手依舊保持著先前推門的姿勢。
“哈欠!誰啊,大清早的就在門口吵吵鬧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就在拓跋昂尷尬的將手縮回的當兒,自屋子中傳出了一個慵懶的女聲,這聲音甜而不膩,有著少女的懵懂,更帶著春華秋實的成熟。不過入耳卻是軟綿綿的,一聽就知道這人還沒有睡醒。
“敢問閣下可是麻姑前輩?我們四人乃是五大聖地的後輩,蒙受蜃龍點撥故而尋得此處。還望麻姑前輩為我們指點迷津。先前失禮之處,還請前輩海涵!”拓跋昂永遠都是一副規規矩矩,謙卑後生的模樣。
“噢,原來是你們幾個啊!屋外風大,先進大廳歇息一下,隨便坐坐吧。我這裡不像別處,你們盡管放鬆,就把這當成自己的家,可千萬不要拘束啊!”
“多謝前輩!”拓跋昂又恭恭敬敬的對著墓碑...房門正中鞠了個躬,那伴隨著兩塊門板倒下騰起的灰塵在空中漸漸沉澱下來,遮掩住了一地的蔥鬱。我們就踏著這一地好似長在墳上的青草向屋子深處走去。我一邊走一邊有一種鬼怪附體的陰森森的錯覺。
“哼,假惺惺!”倚煙整了整自己的衣角,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才挺胸高傲的走了進去。我在旁邊暗自嘆著氣,倚煙的性子實在是太傲了,也幸好最近沒有遇見什麼真正和她較真的主。不過話又說回來,倚煙的高傲與少昊是決然不同的,少昊的傲是盲目的貶低與不屑,倚煙的傲則是對自身實力的絕對相信。兩者看似相同,實則有天壤之別,這也是少昊走到哪被打到哪,而倚煙無論在什麼場合都能有一席之地的根本原因。
“恩,雖然外面看起來跟墳墓一般,但是裡面佈置的其實也挺精緻的嘛!”
我們四人依次走入這屋舍,待到眼睛適應屋中昏暗的光線之後,俱都紛紛打量著屋中的情形。雖說在外面看起來,這屋舍的造型就如同一個高高聳立的墳墓,但是其實內中別含有一番洞天。房門的正對面,屋子的正中懸掛著一個飄然欲飛的白衣女子的畫像,下方插著一縷淡然的煙香。再下面靠牆處是兩排擺放整齊的椅凳。屋中左右兩邊是半放的門簾,左手邊的有陽光斜斜的照下,想來應該通向後面的露天庭院,右手邊的則稍顯陰暗,自其中散發出陣陣幽香,麻姑前輩的聲音就是自其中傳出的,想來那應該是供主人休息的內室。
“麻姑前輩手段果然玄妙,居然以無盡的神通在這小小的屋舍之中另外開闢出了一番天地!”
我們幾人依次在這些椅子上坐定,心中俱都感到無比震撼。這屋子外面看起來狹小非常,但是不想其中空間無比寬廣,一看就是和中谷相似,都是施了什麼廣騰空間的法術,但是這種法術在上古年間就已失傳,就是我師父我都懷疑是否能施展得出來。凡是涉及到空間與時間的法術都已被上古神祗們封印了起來,輕易是不會有人習得的。
“年紀大了自然見識就廣,會的東西也就越多。那個叫倚煙的女孩子,能麻煩你端杯水進來嗎?我有一點口渴了。”
又是一道柔和的聲音自門簾後傳來,她的耳力也當真了得,居然在這麼遠的地方都能將我們刻意壓低聲音的談話聽的清清楚楚。當然這點我用術法也可以輕松做到,但是這周圍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法力的波動。遇到這麼厲害的主,看來我們要老實一陣子了。
“憑什麼給你端啊,老...本姑娘又不是你的僕人。”說歸說,倚煙還是撅著嘴巴自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接著不情不願一扭一扭地走進了裡屋。
“恩,謝謝你這好心的姑娘了。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年頭肯心甘情願的給我遞茶端水的後輩實在是不多了。倚煙啊,你能再我把這八十緊扣連心裙穿上麼?人老了眼睛就花,手也直哆嗦,真是麻煩你這姑娘了。”
“......”
半響之後。
“恩,真的看不出來姑娘你的手這麼巧,這八十個釦子扣得可真是天意無縫。好了好了,孩子你扶著我出去吧,我已經知道你們的來歷,這就去外面給你們指點一下迷津。咦,我的鞋子怎麼就一隻了,另外一隻可能在床下,那說不得只好再麻煩一下你了....什麼,不在床底下?你再好好找找,一定在床底的最裡面,你還沒把頭探進去仔細瞧,怎麼就說沒在床底下?年輕人還是實在一點的好!”
“......”
看來麻姑,也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