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旋轉,花朵馥郁。
李憐突發奇想便撕下一塊破布,找條小水溝清洗,採了五六種花,包裹住別在腰間。
桂馥蘭香,芝氣悠長!
突然,身後呼呼作響,由輕漸重,一個瘦長漢子扛著一位沉睡女子飛奔而來。
女子披頭散髮,卻難以掩蓋她那絕世風華的氣質與無與倫比的面容。
未知前因後果,不敢枉自出手,李憐暗自功起膻中,待他到來,喝止道:
“且住,莫非這地方有大白天抗女人的習慣嗎?”
那漢子不作神色,可額頭汗珠已然往下滴落,不動神色將那女子靠在兩人合抱的楊樹根下,拍打身上沾染灰塵,拱手說到:
“小子名叫鬥泥玩,此人乃我族中小姨,得了惡疾。我自小腿腳快,是以我才不避男女大防,扛著她去宜城看病。”
“鬥泥玩?”李憐疑惑的重複到,顯然對這麼個奇怪的名字起了懷疑。
“我從小愛好玩泥巴,因此村中人都叫我鬥泥玩。”
李憐看不出貓膩,但還是要試一試他,冷不丁問道:
“你這小姨叫什麼名字?哪個村子?她父親叫什麼名字?她家的狗是什麼顏色的?”
鬥泥玩當即泰然回道“小姨名叫倪菲菲,乃石頭村的。我小姨是領養的,所以跟她父親不是一個性,她父親叫朱聰明。只有一條好吃狗屎的瘸腿哈巴狗,屎色的。”
李憐見他回答從容乾脆,戒備即松,忙道:
“既然有此緣故,你們快趕路吧!不足一日,大概便能到達宜城。”
漢子再三謝過,扛著女子向北疾馳而去。
李憐瞧那漢子身法,快捷無比,心中驚歎大隱隱於市,“如此迅捷,想必不到半日便能抵達宜城?”
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
對於他傲慢散漫的性子來說,也有些收斂警醒的些許作用。
這條官道雖已年久失修,崎嶇坎坷,不時坑坑窪窪,極度不好走,可還是引來客商獵戶的垂青。因此緣故,李憐才被接濟些吃食與少許碎銀。
同樣也探明到了一種情況,最近北固山上凝聚成了一夥匪盜,聲勢浩大,有當年天下九大匪盜的囂張氣焰。
卻也奇怪,他們這群匪盜並不燒殺搶掠、姦淫偷盜,竟還自己種上糧食蔬菜。雖然北固山匪盜幹了一兩件壞事,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也就沒人過多的議論與謾罵。
山下那座宏偉的宜城,不知何事,湧現出江湖上許多岌岌無名之輩的光臨,“邪乎,這幾日來了許許多多陌生人,真奇怪。”這是一位當地鹽販子向李憐說到的話。
李憐全不以為然,自顧自向北而行,忽然發現右側有泉水淙淙而流的聲音,便徑直走去欲簡單洗漱一下。
正捧起清水,卻被不遠處一位胖大婦女無端謾罵。
“自己沒本事討老婆,就讒老孃。老孃花容月貌,是你們嘔心瀝血都得不到的女人。還不快滾,竟然還想著光天化日之下,趁著老孃洗衣服,來吃老孃的豆腐,滾!不然把你眼珠子挖下來餵狗吃。”
李憐嚇了一跳,落荒逃竄,待聽不到胖婦人聲音,心中這才逐漸寬慰安寧。
忽覺得草鞋下黏糊糊的,俯身一看,痛苦不已,欲哭無淚——原來草鞋上沾著金黃黃的狗屎!
李憐雙手向天,揚聲大叫:
“老天,倒黴的事情為什麼都要降臨到我的頭上,你莫非眼睛被狗給吃去了嗎?”
“師父,我看就是前方之人,他腰間束著香囊呢!”
兩匹高頭大馬踏過低矮的灌木叢,從斜刺小路飛馳衝出,一老一少。雙雙用惡狠狠的目光盯著李憐,彷彿要把李憐吃了似的。
年輕者言訖,便將身後束著的寶弓揣在手中,嚴陣以待。
李憐自顧自嘀咕道:
“出門未看黃曆,今日實在不宜出行。倘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待在二十八里鋪,喝那摻了水的劣質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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