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手方往柳腰探去,當即“哎呦”一聲,手腕登時被短劍削去。
血霧四散,一片青草地被沾染上鮮血。
鬼出電入,快似閃電!
眾人毛骨悚然,大驚失色,陣型微微亂了。再不敢恣意放肆,全部嚴正以待,但目光如痴,依舊上上下下打量著四個少女曼妙的身姿。
破鐵格勒伯掃眼蹲著的李憐,得意非凡,正欲下達最後一項命令時,突然外圍保護罩破裂,一隻手背襲向面門。
原來,李憐佯裝敗績,用意是靠近破鐵格勒伯,暗用“呼嘯神山”的三清三化真道打破保護罩。
若是平常正面交鋒,打碎保護罩那是萬萬不能。可如今李憐搞偷襲,在強勢面前選擇示弱,從而讓破鐵格勒伯粗心大意,是以未曾防備,關鍵的保護罩被輕易打破。
旁邊下屬雖帶著面罩,表情看不到,可肢體所表現出來的驚詫,比面部還要誇張三分。
經歷艱險,終於突破到破鐵格勒伯左面腰下,突然神色大變,單掌化刀式自它身後劈去。
五方白點在李憐眼前若隱若現,倏忽後,才豁然開朗。急速運轉八九玄功掌法,捲起草花無數,襲向前方。
原來有五根極其細小的魚線,控制者這副妖魔的身軀。
剎那間,破鐵格勒伯龐大身軀轟然倒塌,樹陰影處陡然顯出個佝僂老叟,極盡病態。
那老叟面色刷白,宛如冬雪,沒精打采,活脫脫一副殭屍塑像。
破爛不堪的衣服上正趴著一隻綠色的蟲子,他哆哆嗦嗦發抖的手已緩緩垂下,兩隻無神接近死亡的眼鏡,小心翼翼注視著李憐。
“假如此刻突然不想殺我,就請離開這裡,趁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
李憐雖然用言語冰冷地說完,可內心卻是極度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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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瞬間,流露出無限感激。
他努力拱手彎腰,畢恭畢敬向李憐拜謝。
李憐不再理會,轉身離開,方走了兩步,耳朵微動,面色一冷,從容凝聚功力向身後甩去。
那如殭屍般乾癟的老叟此刻真成殭屍了,他手中扣著淬毒的暗器,隨著他身軀倒地,暗器便落入了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那群貞國逃兵早逃之夭夭,消失於這條古道上。
四把小巧玲瓏的寶劍隨著皓腕翻轉,也已入了鑲嵌著寶石的劍鞘裡。
轎中人說到:“不懼怕破鐵格勒伯的人,世間真是少有,簡直就是稀缺!”
“噢!”李憐調侃到,“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
轎子中的人說到:“只可惜現在沒有瓊漿,不然,我一定要和不怕老虎的人,痛痛快快喝上三天三夜。”
“那可不成!”李憐語氣堅定地說到,“當今天下,能同我敞開心扉喝酒的人只有兩個人。”
轎子中的人語塞了好一會,好奇地問到:“他們兩個是什麼人?”
“一個情敵,另外一個……一個只會狗叫的狂徒。”李憐走到左側,捏了捏那個小眼睛姑娘的小鼻子說到,“他們是我此生,生死與共的兄弟。”
轎子中的人太息道:“人生雖如朝露,可就兩個知己,實在太少。”
“對我來說已不算少了!”小眼睛姑娘撅著小嘴,惡狠狠瞪著正在回答的李憐,“能找到兩個,我就已然非常快樂,心滿意足。倘若再祈求些本不該得的,怕是會遭受天帝的磨折。”
轎子中的人笑著問道:“你也信怪力亂神之說?”
“它們信我,我卻不信它們,我只信我自己。”李憐快速向那個小眼睛姑娘擺弄了個鬼臉,繼續說到,“但為了兄弟,我不得不信!”
轎子中的人沉吟良久,緩緩說到:“我能成為你的兄弟嗎?我家中有瓊漿玉液,我們可以喝個天昏地暗。”
“哈!哈!哈!”李憐爽朗地笑了三聲,撿起扁葉子咬在口中,又向那泥塑般的小眼睛姑娘扭了扭自己不太粗的腰,“你的脾氣很和我的胃口,可惜我從不與達官顯貴交朋友,更何況是皇親貴胄。”
轎子中的人說了最後一句話:“實在萬分可惜,但倘若有一天我們有幸能成為兄弟,你一定要讓我認識一下那個只會狗叫的狂徒。”
李憐注視著王爺的轎子緩緩而離,也注視著那個小眼睛姑娘作勢向李憐蹬了一腳,悻悻而離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