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詭秘山谷,瀰漫著褐色煙霧,向四周蔓延。
褐霧如同可怕瘟疫、地獄魔鬼讓人見之而膽顫心寒!
煙霧隨著陡峭山勢,緩緩衝出幽暗的峽谷。如蒲公英花瓣那樣,輕柔無息的靠近森林並佔領它。
待跨過幾乎了無人煙的恐怖森林,直飄蕩到一片被灌木叢懷抱的竹林。
曲徑通幽,花蝶豔舞!
竹林條條筆直,縱然稍微歪斜,也已給人用麻生捆在筆直的枝條上,為其固定形狀。
——顯然這些竹子必然有人精心呵護,並非無主之地。
緊緊礙著一條寬敞大路,雖非官道,卻也是南北兩方不得不走的輾轉交衝之道。由於此地同屬於四不管,因之官府也無權插手,匪患更是望而生畏,不敢駐足營生。這其中原因,自繞不開金城這座用金銀架起的堅固城池。
和煦春風,天清氣正。兩位但胸露乳的壯漢正揮動馬鞭,催使矯健的馬向前狂奔。單見八蹄翻飛,塵土飛揚,快若驚兔。
竹子前醒目的商販引起了其中一位無恥車伕的注意。正是“天下車伕是一家,八個色鬼七無膽。第九個色鬼是變態,最後一個非人哉!”
像黑熊似的,他雙臂粗壯雄厚,似有使用不完的氣力,這副模樣能讓一個經驗老道的車伕笑掉大牙。他嘴角上揚,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見了攤主旁那婀娜多姿的姑娘,兩隻被黑圈包圍的眼睛便如同被鬼魂勾去,再難拔出。
攤主五十上下,滿臉褶子,頭髮花白。吆喝起勁但吐字不清,讓人聽不真切。
他身旁那名小姑娘如春天的第一場春雨,同老頭站在一起,像是這討人喜的春雨卻澆倒了乞丐的頭上,意境索然。她扎著馬尾辮的中間微微夾雜著一根蠟黃色的稻草,明亮的眼睛透出絲絲疲勞,那雙因用力過度而微微變形的雙手,更加承托出她是一位典型的農村姑娘。她身材不算苗條,可絕對能讓一個三十歲以下的男人,望之而不忘,見之而生情。
她當然極端清楚,看見兩輛華麗非凡的馬車停靠在她們攤子的旁邊。
但她那一雙多情而動人的秀目始終不曾拋到他們兩個車伕身上,或許有故意而為之嫌。
馬車內發出種略帶滄桑卻又精神飽滿的話,責備中不難聽出又有三分客氣。
“是誰讓你們在這停的?”
“給你們駕車並不代表我們就是狗,別忘了我們的身份。你們可是求著金大管家的僕從,才能坐我們的馬車的。”像黑熊似的說完,霸氣撂下馬鞭,向竹林前地攤張飛衝陣似的走去,又不忘回頭懟了一句,“我們兄弟倆買些果子解渴,絕不耽誤你們行程。真是皇上不急你們急!”
老攤主見到二人前來,內心苦悶卻滿臉堆笑,生怕惹怒對方。畢恭畢敬的詢問,而那像黑熊的人壓根不搭理他。
“小姑娘,這蘋果甜嗎?水份多嗎?”
像黑熊的漢子順勢抓住小姑娘的手,後者驚恐萬分的掙脫開,躲藏在老攤主身後。他的話比痞子浪人還要孟浪無端,若給他們穿上痞子專有服飾,那他們簡直就成真的痞子無賴了。
“蘋果不甜我王一宏可不樂意買,不光不買,還得找你點不痛快。”
像黑熊的王一宏大黑手一扯,拽開老攤主,大黃牙時隱時現地說著。
小姑娘始終耷拉著腦袋,微微吐話,言語如蚊,幾不可聞。
“頂……甜。”
王一宏奪過跨籃,那胖婦正自同懷中嬰孩嬉鬧,正待發怒,瞧見是他們,自也矮了半截,悻悻而離。
此刻旁邊除了四五位要買水果的,還有一群孩童和一些附近獵戶閒逛的,此刻也都藉故離開。
“裝滿,快。”王一宏歪著嘴對老攤主呵斥到,威嚴如神明,卻換了一副面孔對那小姑娘道:“我記住你了,你絕對逃不掉。以老子在金城的勢力,今夜你就得和老子洞房花燭夜,哈哈哈。別小看我,老子可是車伕裡的皇帝,跟我,你吃虧不了,頓頓紅燒肉,哈哈哈。”
正說著歡暢,身子不由自主向姑娘身上靠去,將鼻子向前用力探去,慢慢朝下。
麝香撲鼻,女兒容姿。他兩隻發亮的眼睛直下到小腿,王一宏發現她後腿肚子驟然出現褐色煙霧,味道稀奇古怪。對王一宏來講,簡直前所未聞。再無暇思索,雙目一閉,黑熊似的身體陡然倒塌,立刻不省人事。
驟生變故,小姑娘驚呼不已,想上馬車通知裡面的人,卻被老攤主一把抓住手腕,攥得死死的。
“蠢貨,不要你的小命了!跟二舅爺跑為上計,別趟渾水。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上事那就稀爛了。”
小姑娘雖和大家閨秀截然不同,可惜都是女性,拗不過力道,也就聽之任之的隨二舅爺跑路為上。
另名車伕中等年紀,此刻面色猙獰,無暇顧及,如縮洞之龜,落荒逃跑,“老子還未娶老婆,還未生個大胖小子,怎可輕死?”
褐霧濃烈,越發肆虐兇狠。
兩匹馬不住後退,直到迷霧中飛出匕首,沒入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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