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堅硬的宛如銅牆鐵壁,可就是砍不斷令狐淳的手掌。
樊九龍失敗了!
雙眼睜得溜圓,自始至終都無法相信,他無比自豪的刀竟然連一個普通的手掌都砍不斷。
人生豈非有很多事情,都是超出我們想象的,這本就是上天給我們的磨鍊。
屠龍門好手如雲,樊九龍能當選新任門主,除了他武功卓絕,自然別的方面也同樣讓人敬佩。
信守承諾雖然是人的一部分,大部分卻已找尋不見,樊九龍如條垂頭喪氣的老龍,緩緩站在一旁,聽候調遣。
鐵掌令狐臉上並未露出得意的神色,彷彿更加佩服和喜歡樊九龍,拍肩道;
“你已使我用盡全部力量去防守,已實在不易。若是我們早十年認識,我一定交你這個朋友,請你喝酒。”
樊九龍納罕一怔,鐵青著臉道:
“至少三十碗上好的女兒紅,不然我不肯去。”
兩人雙目對視,嘴角微微露出理解的笑容。他們雖然此刻表面上未成為朋友,可內心無不被對方所青睞。
粗心劍客驚呼道:“夜幽鳴不見了。”
眾人目光搜尋,果然不見蹤跡,九刑長老不覺怒火中燒。
司馬京再難按住內心火燎,上前義正言辭道:“諸位乃當世英豪,何必為了瑣事而廢天下公事。如今金璧邪教勾結虎頭鏢局,又和咆哮山徒弟勾勾搭搭。如若不撥雲見日,各位還不如回家等死。”
九刑長老英瓊見是個落魄壯漢,不以為然,斷喝一聲,“哪個狗村裡爬出的野狗,也敢在我面前狂吠。”
說罷,以臂作劍,身形斜擰,一招“短虹借霞”襲向司馬京面門。
司馬京驟然而動,起初不明英瓊路數,待劍招用老,不覺恍然大悟。英瓊所展正是瓊花劍法中“木蘭彎弓”演化而成的第七千四百七十二招,司馬京第一招吃了個虧,險些摔倒。
之後但凡英瓊所攻,司馬京無不一一化解,且並不進攻。
九刑長老自也識趣,虛晃一招,逼退司馬京後,跳出戰圈外,不再言語。
司馬京拱手道:“花派功法,高妙多變,小子佩服。多謝九刑長老,肯為大義而暫舍瑣碎雜事。”
鐵掌令狐筆直走到掌櫃桌上,倒了杯酒,仰頭喝乾,冷然道:“怎麼?我倘若不想去,必須要打敗你嗎?”
實則令狐淳此番來本為幫操匿馬和王非難解鬥,而對於翠柳高峰發生的事情全然不曉。他心裡是要去的,但就是要撐撐場子,看看司馬京接下來要怎麼做。英雄並非喜歡美女和財寶,也並非成為人們口中的天下第一,而是比武爭強,從中找尋他們認為的快樂。
“天宮情聖”王非難突然跳出來道:“既然有人想鬥我朋友,那我實在不能當縮頭烏龜。”
一馬當先操匿馬自然不甘於後,翻飛而來,淡然道:“既然這位英雄脫言驚天,必然身手非俗。也就不會介意我們二對一,除非你認慫,那我就退下。”
天宮情聖面顯難色,赧然道:“你還是下去吧!別讓我上八門蒙羞,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司馬京拱手道:
“方才歐陽大哥已對我言過二位身份,小子怎敢冒犯上八門,也從未有過露臉顯擺的意思。實在情勢危急,希望王天宮能再思索一番。”
“老子已思索八九番了!”
爆喝聲中,一馬當先跨步橫當,提拳砸向司馬京左小腿。勢雖緩慢,卻老辣異常,防備四方而攻取隨心。
坐在角落裡悶悶不樂的江瓊兒憤然道:“在場都是什麼身份,他卻非要強出頭,不自量力。”
歐陽大帥笑眯眯喝下茶,淡然道:“是呀!太不自量力了,也不知是誰在八歲時要替那九個違反軍令的人贖罪,搞得滿身傷痕,賭氣在馬廄裡睡了三天三夜,後來被抱回被窩瑟瑟發抖,真搞笑。”
江瓊兒面色緋紅,赧然道:“陳芝麻爛穀子,再提就太無聊,太無趣了。”
歐陽大帥正經道:“或許這是你命,或許這也是司馬京的命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看似稚嫩而好笑,這其中的勇氣與滋味誰又能知曉呢?”
一馬當先操匿馬畢竟有些自傲了。
天宮情聖嘆口氣道:“看來我不得不拋去自己拿微不足道的名聲,以多欺少。”
說罷,身形襲上,袖口抖動,無數光波竄向司馬京。後者展動風神之功,小心提防。
一馬當先眉頭顯汗,心下火急火燎。勝利不勝利他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如今在心上人路飛飛面前,他可不想丟醜。
男人總是這樣,不光喜歡在姑娘面前顯擺,還喜歡那種獨特的仰慕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