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瓊兒依舊不服氣,掰開大閘蟹白甲,吸允入肚。
良久,鍾大都看得痴呆了。
二花小丫頭忽然問道:“那你背後刀能殺蒼蠅嗎?”
這句話打破了寂靜,刀疤臉道:“我對蒼蠅蚊子沒興趣。”
二花小丫頭壯著膽子問道:“那你對什麼感興趣呢?”
刀疤臉沉聲道:“人頭。”
二花小丫頭驚呼一聲,迅速躲藏起來。她認為桌子底下非常安全,事實上她的大部分身體都裸露在外面。
刀疤臉忽然面色沉重,手臂後揚,刀光閃去,立時鮮血橫流。
蕭明山的血。
所有人心中疑惑難解,縱然是驚猿脫兔之速,蕭明山也絕對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震驚四座,原本趾高氣揚幫腔的三三兩兩的人,開始耷拉著腦袋,咀嚼著滷花生。
之前還同進退共榮辱的兄弟,此刻卻變成了形同陌路的淡淡之交,這本就是世界上最真實的人性。
九刑長老實在避無可避,功起膻中,殺向刀疤臉。
刀疤臉異常冷靜,彷彿操必勝之券,一掌拍其面門。
九刑長老身形跳轉,輕而易舉避過,正欲出招,但見一股巨大力道自耳畔襲過,直殺向後方。
後方正對著三爪金鳳路飛飛,情況十萬火急之中。王非難虎撲過去,卻還是遲了三寸,但見一個如鋼鐵般開啟的手掌,橫在路飛飛前方。
鐵掌令狐!
九刑長老傻眼,刀疤臉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冷冷地問道:“你可知這名女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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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搖搖腦袋。
“她就是近幾年來,最出色,也最黑心的盜匪。她手上沾染過不下五百的孤魂野鬼,她簡直死有餘辜。”
司馬京道:“所以你故意激怒九刑長老,為的便是出其不意,對這位你口中的盜匪下手。”
刀疤臉道:“一點也不錯,我的堂妹被她毀容,這筆賬,我又如何置之不理呢?”
人群中人驚呼道:“莫非你是屠龍門新任門主樊九龍?”
刀疤臉沒有否認,他冷峻的目光忽然變得多情,這其中夾雜著無限哀傷。這種哀傷幽怨,正是男子漢該擁有的品質。天崩地裂海枯石爛之後,你唯一信任的人,必然是你的親人,這一點毋庸置疑。反之,你的親人的寄託,便是你自己。
歐陽大帥平淡道:“雖然暗施毒手,不大光明,是小人行徑,可我對樊九龍,卻恨不起來。”
飯店在野,芳草萋萋,鸚鵡於遠處叫喚。
令狐緩緩閉上雙目,聆聽著自然聲音,忽然道:“樊九龍,我和你打個賭,不知你敢不敢?”
樊九龍道:“死亦不懼,又有何不敢!”
令狐道:“你若能一刀將我的手掌砍為兩段,路飛飛你帶走。若是不能,你就得聽我的安排。”
樊九龍沉聲道:“你確定?”
令狐劃出手掌,淡然道:“出招吧!”
樊九龍緩緩靠近,身子微微向前傾斜,宛如鍾馗俯瞰群妖,傲氣如雲。刀光奪人眼目,刀柄被樊九龍緊緊握著,手背青筋暴起,手臂肌肉輪廓分明,粗賽樹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