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山狗,讓雨把你淋成落湯雞,被閻羅大老爺活吃才好呢!”
帶著滿肚子怨氣,走回屋簷內,向兩位老者發牢騷;
“好心當成驢肝肺!正是世風日下,如今這些人年輕人空長著傲氣,卻都個個是目中無人的酒囊飯袋。”
老廟吉介面道“老闆何須置氣,不值當的。”
許老闆跺跺腳,再道“本該老婆孩子熱炕頭,白走一遭,晦氣!對了,我剛才已然吩咐廚房生火,老規矩,午飯由我親自送到你們的房間。”
老廟吉拱手道“多謝!請問老闆,這雨幾時才能停止呢?我們實在歸心似箭,整日憂心忡忡的。”
許老闆笑道“看老天爺脾氣唄!這事我拿捏不準,不敢妄加揣測的。有事叫我!”大踏步而去,門又“咣噹”一聲。
公祺尊主汪海小聲道“方才那人驀地轉身,似乎有著極高深的功法,不然斷不能如此乾淨利落。”
逢虛尊主亦小聲道“不錯,他這身法據我估摸,因該屬於蚩尤門中的。”
中年人小聲向廟吉問道“師傅,蚩尤門為何在此地出現。”
老廟吉朗聲道“遠處有又一位趕路人!卻是位有別於常人的非常人。”
錯綜複雜的道路上果真有條模糊的人影,逐漸由遠達近,卻是戴著鬼面具,虎背熊腰的大漢。
連那自視甚高的胖婦也情不自禁朝鬼麵人望去,想要觀其來意。
——世界上總有這麼一群人,他們也吃,他們也喝,卻只如泥塑木雕、尸位素餐一樣蹲在門檻旁,或坐在一方矮凳上。七八個圍攏在一處,瓜子皮飄落滿地,縱然是一隻螞蟻,他們也恨不得追問螞蟻的十八代祖宗是誰。
而這懷抱嬰孩的胖婦,更加把這一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對面淵停嶽峙之人亦閃目觀瞧,忽然眉心一緊,漬漬稱奇。
待鬼麵人走進些,公祺尊主道
“這人步伐詭異,必然動了功法,似乎他要趕去一個地方,而且非常迫切。但他功法中尚有停頓之時,似乎擔心前方道途有什詭秘的事情發生。這人當真琢磨不透,廟老兄,我們需得當心防範。”
逢虛尊廟吉雲淡風輕道“別門縫裡瞧人,顯得我們不大方。”
那鬼麵人已然屋簷前,他草鞋溼透,後背也滿是水。此刻屋簷下浥浥然流淌著水,竟全灌入那人脖頸。但他非但對此毫不介意,彷彿都不知道有這件事情似的。
逢虛尊廟吉見那人筆直而立,任雨水打在身上,忍不住道
“簷外風雨冰涼,足下何以不進,莫非懼怕老朽不成?”
那人慌張跳進,笑道“小子對此人生地不熟,生怕你們會怪罪,是以不敢進簷下避雨。多謝老丈!”
鬼麵人取下懸在腰間的葫蘆,拔蓋子,仰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逢虛尊主關切問道“足下是否腹中飢餓?老朽進去端些薄飯,以供解難。”
鬼麵人放好葫蘆,拱手道
“草廬後進,不堪承敬!何敢煩老丈伺候,說來慚愧。小子販賣地骨皮、巴豆等藥草,卻被誣陷,如今床頭進金,阮囊羞澀,無寸金傍身。初臨貴地,望老丈並諸位可憐一二,小子感激涕零,終身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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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虛尊主取五金與之,鬼麵人謝過。而公祺尊主卻瞪了他一眼,雙唇一緊不再言語。那中年人掏出些碎銀子,也貢獻一些。
胖婦人猛地向地面甩口痰,扯著嗓子道“出門未看老黃曆,碰到個死了沒人埋土裡的窮鬼,晦氣,晦氣呀!”
鬼麵人只憨笑拱手,來到那淵停嶽峙之人旁,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