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世上誰最無恥,江瓊兒教主無能出其右。
病人整個腦袋以及兩肩被白布包裹住,如木樁子般苦苦直立著,而江大教主竟然在病人眼前瘋狂扭動脖頸,興起時竟還伸出春蔥玉手指向病人,表現無限嘲諷。
身旁胖婦惡狠狠地瞪著江教主,卻不敢輕舉妄動。
江教主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道“本教地界,自是無法無天了,縱然弄死個把人也在常理中。”
薛小菲瞧了一眼烏簪老者,一顆心直墜入冰窟似的。
那老者也算尋常,只不過他右面太陽穴長著三顆黑痣,這也不能令薛小菲心顫。
能讓薛小菲內心惶惶不安的是,老者握著一把彎月形狀的金刀。
“金刀斷命,司徒血封!這名號足以響徹天下,不想在這裡遇到,實在不幸。”薛小菲心裡思索著,面色越發凝重。
冷風自外吹動門扇,發出吱吱的聲響。
忽然,病人纏著的白色繃帶陡然斷裂,那人拔地兩丈,如成群黑蜂似的壓向江教主。
江瓊兒慘呼一聲,忙起膻中穴運功於掌,終遲了半分。病人空中翻騰之見,一股強悍力道把江瓊兒激盪開。
“碰”的一聲,她直撞在牆壁上。
在一剎那間,烏簪老者司徒血封騰空而起,直追病人,金刀卻未出鞘。
病人落地,察覺身後老者蹤跡,緩緩抬掌向地面壓。
自掌起處,無數力道源源不斷散發,侵蝕五步之內的任何力量。
司徒血封吃驚不小,身橫當空,立即起膻中引功於金刀。
“咯”拔出金刀劈向病人後背,刀刃卻在空中碰到強大力道,將司徒血封彈飛五丈開外。
病人掌心緩緩向上,那股莫名的力道驟然瓦解。
他愉快的回過頭,瞧著薛小菲與被點穴定住的李憐。
薛小菲失聲道“周世兄!”
李憐卻悶著怨氣,道“我早已言明,事情總算不太糟糕,信我準沒錯。表妹,替我解開穴道,表妹……表妹……你別重色輕兄呀!”
薛小菲似喜鵲般跑到週末跟前,含笑道“一個賭約就令周世兄扮成個病人,我的罪過可真大。只當我認輸了,妹妹總沒法子變成姐姐!”
週末道“我本不該出手,可李憐兄弟卻遲遲不肯出手,搶了令兄風頭,還望恕罪才是。”
薛小菲道“他根本上就是窩囊,被人點了穴,實在不及周世兄萬分之一。倘若沒有你,我們倆都要涼涼。”
週末笑了笑,那笑宛如初春暖風,徐徐吹進薛小菲的心窩。望著李憐道“李兄弟,你是如何看出病人就我的,我似乎並未露出破綻。”
李憐豁然伸了個懶腰,道“我忽然發覺,一動不動也很難受。假若連你的身形我都瞧不出,我真該被這位金刀老俠客分成七斷,不,三七四十二斷。”
薛小菲啞然道“你居然方才沒被點穴!”
吃驚的不過單單薛小菲一人,司徒血封強忍住虎口的劇痛,眼神透露著強悍的殺機,直勾勾瞪著週末。
江教主只受些皮外傷,跺跺赤腳道“大夥替本教主抓住這三個人。”
房一萬首當其衝,拋卻地面上鮮血直流的司馬京。
隨著房一萬的還有三個壯漢,各攻向週末要害部位。
週末翻空掠過門檻,四人尾隨其後,出了三香酒樓。各自施展本門功法凝功於掌,而週末猛然離地五寸,腳底地面泥塊凸起,乳白色的氣流飄蕩在週末周遭。
房一萬凝功之際,冷然問道“小毛孩子,你可知本門所施展的是何種功法?”
週末道“無非射日神功,也算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