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利國雄兵攻打如薄紙一般的貞國,宛如探囊取物、反手之舉。
縱兵搶劫、殺戮而毫無軍紀,才造就路上斷魂聲。
魯莽大漢砍樹,軟弱少婦撿柴。帶被褥的噗被子,沒帶的怎麼辦呢?到林中薅一堆長草,草上鋪蓋一塊大步,權作睡覺之地。
更有人全不準備,躺著眯眼。有些婦女苦著打罵男人,怨恨之聲此起彼落。
不是男子打罵女人,便是女子指著男人的脊樑骨在戳,還有些悍婦扯著嗓子謾罵太陽,總之心裡不快,瞅著誰就罵誰。
道路兩旁悽苦嘶喊聲音不聽,隔千百步,才能聽到久違的憨笑聲。
一個“慘”字根本形容不出他們有多慘,可喜是命保下來了。而那些不肯邁出貞國邊境一步,自稱有節操的人們,正接受著刀火的洗禮,使他們目睹野獸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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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國大地上流兵四散,哀鴻遍野,烏鴉一群一群的起起落落。到了夜間無月時,隨著烏鴉的歌喉越發讓活著的人倍感恐懼。
再往南行,漸漸人跡罕至,只有地上裸露的包袱、臭饅頭,和一些凌亂的腳印。
晚霞在醞釀著,時刻準備著出現。
雄兔小腳撲朔著,雌兔雙眼迷離著。
路過道路,看見了前方有兩個背對著背,其中一個紅袍大漢威武雄壯、虎背熊腰;而另外一個穿著衫布軍裝,鬍子微微顯出,身後站著一位年輕校尉,校尉手按腰畔利劍,目光銳利無比。
右草甸上站著四五十立刀軍漢,乍然望去宛刀刀林霍霍生威,陰森森透露著詭秘之感。
大磐石後面趴著一位小腦袋的人,將軍服飾打扮,縮著兩隻小耳朵靜觀事態發展。
一雄一雌兩隻兔子,漸漸蹦躂到了另一邊,隱於斑駁陸離的葩卉之中。
草甸下幾隻蚯蚓在蠕動,一前一後往來追逐。
紅袍大漢漆雕殘淡然道“既然仇恨全無,為何要擋著去路。莫非風神被上官皇帝革除官職,作了一方土匪嗎?”
帥氣校尉憤憤不平,厲聲說道“臭賊,我家元帥官運亨通,不勞你費心了。”
歐陽龍嘴角上揚,說道
“閣下為北方翹楚梟雄之列,鯫生當全閣下之聲威。勝南方小風,那才使人羨慕稱讚呢!”
漆雕殘悠悠道“所謂火風之諢名,世俗無聊之人所起,大元帥心境想必絕非鼴鼠,何必執著其中。”
歐陽龍笑道
“話不盡然,螻蟻尚志於虎豹,虎豹尚志於神聖,而神聖亦論以高低之分。況且人無志如骷髏殭屍,是以鯫生願於閣下分出一二,以正視聽。”
漆雕殘說道“既然大元帥執意,一意孤行切志堅如石,卬當應下以成君子大美。然而現下一事甚急,片刻都不得停留,希望擇日再戰。”
歐陽元帥淡然道
“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請賜招吧!”
漆雕殘昂然道“我敬重你一分,你卻擺起樣子不知高低。在此地戰敗於你,對你軍威有損。改日擇一幽靜,勝敗唯天地所知,豈非盡善盡美,兩無疏虞。”
歐陽元帥說道
“論大境界我比不得你,但這微末羞恥感,本帥尚能忍於五髒府邸而不發。本帥也佩服你,功法渾重、強悍霸道,儻如放過此次良機,怕難再於君相逢。”
“好!”紅袍客漆雕殘脫口而出,旋即轉身。
於時,歐陽龍威武的身軀亦轉換身形。
二人眉宇間透著殺戮之氣,麵皮如同水潭及靜之面,冷似冰霜。
帥氣校尉大喊一聲,舞刀緩進,一刀劈向漆雕殘。勢如奔騰駿馬,夾風而進。
漆雕殘顏色如常,那刀鋒寒光一閃,從他明亮的雙眸劃過,好似流星。
漆雕殘掌心向外一抬,嘴唇蠕動念念有詞,掌心噴出火焰射向寒氣逼人的鋼刀。
鋼刀觸碰星火而溶,帥氣力空,栽倒於漆雕殘身側,正摔個狗啃泥,膝蓋生疼,忙雙手捂著膝蓋唉唉嘶號。
一忽兒,刀林中奔出八把鋼刀,從四面八方虎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