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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之後,在所有人都不抱希望的情況下,周青漣最終做出瞭解藥。
但這個解藥只對葉勳一個人有用。
葉璋拿著藥問她:“你確定?”
“每個人中毒程度不同,體質不同,這個解藥只針對王爺一人,對其他人而言又是一味致命的毒藥。皇上若是不信,隨便找人一試便知。”
周青漣的確沒有能力製作出所有人的解藥,就算她能,也是不會說出來的。
若真把此藥做出來,沒法完全掌控暗閣的皇上,也不會容得下週青漣。
周青漣替太後診完了最後一次脈,含蓄地表達了自己即將離開。
太後依舊如一開始一般慈愛地看著她:“你本就不屬於這裡,走了也好。我離不開這京城,你若有空,替我看看靜宜。”
“好。”
周青漣自從知曉葉勳身體有異常,就一直防止自己有孩子,擔心牽連到孩子。因此是把靜宜當做半個自己的孩子看的。數年不見,甚是想念,即使太後不提,自己也是要走這一趟的。
葉勳完成了任務交接,去見了葉璋最後一面。
兩人執子對弈。
“你的棋風倒是變了不少。”
“心態變了,自然就變了。”未遇到周青漣之前,葉勳就活在偽裝和殺伐之中,遇到了之後,漸漸放下一些執著,如今只想跟她歸隱山林。
“我本以為在這宮廷變換的時局中,你會是陪我到最後一個的人。”兩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牢牢把控著朝政。
“皇兄你擁有萬裡江山,普天之下皆是你的子民,怎會沒有人相伴?”
“萬人之上,身邊便是沒有人的。稚子尚小,還不能繼承大統,你倒是走得灑脫。”
“皇兄今日感慨甚是多,棋都輸了。”
葉勳落下最後一子,葉璋的黑子敗局已定。
“皇兄,今日之後,世上再沒有葉勳這個王爺。”葉勳說完就轉身而去。
次日,葉勳王爺暴斃,王妃傷心欲絕隨他而去。
王府從此蕭條,周氏醫館也換了個名字。
周青漣打發了小六和孫大娘,跟葉勳兩個人坐著一輛小小的馬車慢悠悠地出了京城。
兩人先去了杏林村。
漫漫杏樹依舊長得茂盛。
周青漣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周鴻藥孤零零的墓碑。葉勳二話不說開始幫忙除雜草。
周青漣燒著紙錢跪在墳前:爹,當年的我醫術不佳,未能及時發現您的異常。京城的水深不可測,所幸現在我已全身而退。若無意外,此生再不會踏入那裡一步。
葉勳握著周青漣的手:“爹,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青漣,不會讓九泉之下的您失望。”
拜別周老大夫,周青漣決定先往突厥之地走,看一看許久沒有見面的靜宜。
“靜宜自有人護著你瞎操什麼心?”葉勳想到了靜宜跟青漣呆在一起,而自己獨守空房的樣子,全身都抗拒著見到靜宜。
“靜宜每次來信都說安好,但我還是想親眼看看,何況還有太後的囑託。”
葉勳也就嘴上埋怨一下,最終還是主動打點好一切出發了。
邊境已經和平了好幾年,突厥人和漢人之間都在嘗試著放下仇恨和平往來。
兩人輕松就來到了突厥境內,找到靜宜時,她正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