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像狼的叫聲,聲音又偏冷,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尉遲羅手止住了一瞬,將被子遞給了它。
有蒲挖的洞口挺小的,但也幸好被子並不厚實,只是夾了點非常薄的絨而已,所以有蒲咬著被子倒退著進洞裡面的時候還算輕松。
尉遲羅見過狐貍,但甚少接觸,狐貍洞什麼的更加是沒有見過,於是在有蒲不停運送被子的時候,他就趴在外面眼睛直溜溜地盯著洞裡面,明明有蒲挖的洞裡是陰暗又狹長的,根本看不到什麼,但他還是這樣。
有蒲每次出洞的時候看到洞口有個人在盯著,都非常得不適應,畢竟這個人是個只露著眼睛的蒙臉人,怪恐怖的。
被子好不容易運完了,尉遲羅遞上玩具,然而有蒲卻不打算運這個,這玩意兒在洞裡根本玩不了,不想運。
“不喜歡嗎?”尉遲羅遲疑地搖起了撥浪鼓。
聲音一響有蒲就齜牙。
尉遲羅換了個鏤空的內帶鈴鐺的滾球,一滾就響,有蒲一樣的反應。
尉遲羅遞給她不會響的繡球,她這才作罷。
一步步地試探、遷就,對尉遲羅來說都是第一次,只是慶幸這些不是很累。
有蒲滾了滾繡球就懶得不想動了,尉遲羅用將球滾過去、讓她再將球頂回來的方式,她才願意玩了很久。
玩鬧都需要人伺候遷就著。
尉遲羅眼眸裡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的神色。
玩到狐貍的眼皮耷拉著不願意頂球了,尉遲羅再次嘗試著觸碰這只赤狐。
這次她終於讓尉遲羅碰了,但只能觸碰背部,而且只能允許尉遲羅的動作是幫她梳毛,一旦違背就上嘴咬或者用爪子打。
尉遲羅任勞任怨地梳了好久,感受著手指下的赤狐漸漸平靜地安心躺在地上享受了,他開口問道:“你跟我回家吧,我回家後一定好好待你,給你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住處也弄得比人住的還好,你不必煩憂吃食,不必煩憂季節的交替。”
赤狐一心享受,充耳不聞。
尉遲羅在赤狐閉上眼睛後,嘗試著抱起,但這是他今天的最後一次嘗試,因為赤狐猛地起身,往他的手背上狠狠一抓,留下幾道血痕後立刻如閃電一樣快速地進了山洞。
尉遲羅抓著受傷的那隻手,吹了吹那異常難伺候、翻臉不認人的狐貍留下的血痕,看著血流下的狀態,緩慢地一邊給傷口上隨身的藥,一邊黯淡地垂眸,低聲說道:“對不起……”
但洞裡狐貍一直不搭理他,任憑他在洞外怎麼道歉、怎麼逗引。
尉遲羅望著天色,心算了一下過去的時間。
看這光景,狐貍大概是不願意再出來了。
尉遲羅低聲哀怨地對洞口幽幽地說道:“連你也嫌棄我嗎?”
他側耳傾聽了很久,洞裡還是沒動靜。他終於站了起來,說道:“我明天再過來,今天是我失禮了。”
彎腰將玩具都收攏在洞口的一邊,他將洞口的高高的雜草弄回原樣來遮擋洞口,又撿了塊石頭,這才毫不停留地離開了。
他來的時候有放長繩,所以知道回去的路線,一路一邊做記號,一邊收起繩子,尉遲羅回到了那食物一片狼藉的地方。
撿起了包裹住食物的不容易腐化的油紙,他隨手都塞到馬身上的布袋裡,然後騎著能認路的馬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那章日期寫成今天的了,那就今天的這章日期寫成昨天的吧,懶得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