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我聽說你一個人獨處的時間非常多,而且你以前每次找我都是一個人,很孤僻的樣子。”
“獨處很難受,但我也喜歡清靜。”水元初淡淡說道,“所以你只要一天一次和我說說話,讓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就好。”
冉正儀沉思了一會,答應了:“如果你有辦法讓我見到那鬼,我可以暫時和你合作。”
楚徵儀也知道不能總是和水元初對著幹,這樣是不利於培養感情的,所以才順勢同意。
水元初滿意地說道:“謝謝你的配合,合作愉快。”
冉正儀並沒有回複這樣一個“合作愉快”,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和水元初合作,所以不可能有什麼愉快的情緒可以産生。
她只是懨懨地提醒了一句:“但你終究欠我一條命,所以在我們合作過程中你知道你該怎麼做。”
水元初實說了他的打算:“看情況,如果不合理我是不會退讓的。”
冉正儀鄙夷地嗤笑了一下,對水元初不僅沒有順從還提前註明的行為不做任何回應,只是當沒聽過。
那婢女看著瘦弱,但她是要負責水元初全部的飲食起居的,所以其實力氣也不小。
可能是為了博取同情,也可能是水元初的懲罰太過沉重讓她承受不了,婢女在送水元初藥和晚飯的時候,眼睛都是濕潤潤的;等到傍晚她推著水車,然後提著沉重的熱水到水元初屋內的時候,婢女的眼睛裡雖然不是濕潤潤的,但紅得厲害,顯然依舊殘存著激烈哭過的痕跡。
但水元初就像瞎子一眼,眼睛掃過卻無視了這一切,完全看不到婢女的痛苦。
他就坐在床上,眼睜睜地看著婢女忙出忙外,看著婢女從水車上送進來熱水,聽著婢女在外邊刷洗浴桶,看著婢女費力地推過來浴桶,又看著婢女從水井裡提進來冷水調溫。
他就像個監工一樣,隨時看著婢女有沒有偷懶傷害到了他的利益,沒有任何關心婢女、體諒婢女的一句話。
等到在他的吩咐下,婢女渾身被汗水浸濕後氣喘籲籲地準備關門在外邊休息,他還毫不客氣地說道:“先說著,我怕忘記。明天你記得換一床被褥,我覺得有些髒了。”
婢女累得已經生不起氣了,她事實上也在水家幹過同樣重的活,但她幹這些的前提是沒有經歷那下午噩夢般的除草和除鼠活動。
她現在心累得想死,也怨恨起了水元初。
她對水元初豔麗迷人的外表已經變得沒有任何綺靡想法了,相反,經歷了要被迫幹這樣沉重的活兒過後,她現在一看到水元初精緻的臉心中就産生厭惡的抵觸情緒。
看著這一切的楚徵儀漸漸懂了點為什麼水元初一直對冉正儀沒有非分之想了,先不說他懂不懂這事的問題,他身邊貼身相處的婢女就不能也不想嘗試著讓他懂。
水元初洗澡的時候有個習慣,是不喜歡有人看著。僕人也不行,就連已經成鬼的冉正儀都要避著。
所以他將婢女叫走後,將子母盒放在被窩裡,還將床上的帷幔放下遮擋,好讓楚徵儀看不到他。
這一番做法的確讓楚徵儀看不到他了。
不過楚徵儀想:只是又埋被窩又放帷幔,似乎水元初真的是見過那鐘內鬼的實體一樣,不然不會兩手準備。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了一會兒,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楚徵儀並不是有意探聽,只是這院落寂靜,什麼聲音都會放大,然後傳到楚徵儀的耳朵裡,楚徵儀於是不得不聽。
腳步聲漸漸地在接近,帷幔被拉開,水元初一身濕氣地看向床內,楚徵儀也抬頭看向他。
不知為何,水元初在此時此刻多了幾分誘人多看的魅力。
楚徵儀眨著眼睛看了幾眼才看向水元初的動作。
水元初將被窩裡的子母盒拿出,問道:“要不要也給你擦擦外面?我留了點幹淨的熱水。”
“在水井那邊已經擦過一次了,現在又是放枕頭底下又是放被窩,什麼塵埃都會被去掉,還擦什麼?”冉正儀無奈說道,“這盒子在身邊那麼久,我都不是經常擦拭的,只要經常用觸碰的小東西都不用經常水洗。”
不用多做事,水元初總是開心的。
他將子母盒又妥帖地放入懷裡,讓不敢再偷懶的婢女進來收拾。
不過婢女也樂意被通知進來,因為這代表收拾完這些後她終於可以去休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大概是晉江最短的三更合一了,但我真的盡力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