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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美好讓人迷醉,讓人想再擁有一次,但它又成今日最撕心的回憶。
想要全全拋棄,可捨不得、忘不掉,只恨得了,於是只能折磨自己。
不是誰都能說放下就放下的,如果過去美好的假象是你人生最高的一個頂點,而現在無法到達那個頂點,於是只能流連、痛恨、流連、痛恨……反複迴圈,直到有一天身體怕了這迴圈,會去隔絕這一切,讓自己暫時忘卻;或是有一天身體習慣了這迴圈,可以情緒鈍了,終於接受這殘酷命運的安排。
餘敞就是處在迴圈中的一個狀態。
在夢中,他無數次遇見那披頭散發的痴癲得已經忘卻自我的昭玉公主靈魂,他隔絕不了,情緒只能慢慢鈍下去,盡管這過程很緩慢。
他看著坐在地上哼著曲子的昭玉公主,終於問道:“你找敞兒幹什麼?他在哪裡?我幫你。”
昭玉公主哼著曲子的聲音停滯:“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我想和他說再見,即使放不下和他的感情,忘不掉他帶給我的痛苦與歡樂,我也想道別。”她鼻子一酸,眼圈瞬間紅了,“我再也無法忍受自己成為這偌大皇宮的透明人,敞兒都不理我,連沒有人理我。”
“你是自殺了嗎?所以所有人才看不到你。”餘敞幹澀地問道。
“是道別,我是受不了源源不斷的痛苦,受不了自己一個人,才道別的。道別之前好多年,大家也都看不到我,他們只會看到他們必須看到的,我是不需要看到那一個。”昭玉公主呆呆地說道。
“他們為什麼不需要看到你?”
“因為……因為敞兒看不到我,自我入他後宮,他就開始不需要我了……後宮六年,他再也看不到我了,後來他癱瘓,他更看不到我了。”眼淚太多的昭玉公主艱難地吸著氣,“看不到已經讓人煎熬難耐,我看不到他更讓人生不如死。”昭玉公主突然情緒大起大伏地看向餘敞,眼眶再睜大也忍不住那極度的憔悴,“你知道嗎?原來在我面前的他一直是假的,他騙了父兄,又騙了我,他怎麼能那麼殘忍,我一嫁給了他,沒有了利用價值,就一直和我強調我被欺騙的真相……”
昭玉公主說完,不想再說了,垂下頭獨自哭泣。
不是這樣的,現實裡不是這樣的。
擁有現實記憶的餘敞覺得不對,卻又不知為何,覺得面前的昭玉公主是在講著真話。
或許是夢境可憐他,為他編造一個有苦衷的昭玉公主吧。
餘敞做不到擁抱來安慰,但還是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昭玉公主的肩膀。
別人都碰不到的肩膀他可以輕易碰到。
肩膀瘦弱得都是硌手的骨頭,還是脆弱得彷彿受不得任何重擔的樣子,和他當年開啟那圈禁的大門,假裝忍不住情緒擁抱她時的手感一模一樣。
昭玉公主哭聲頓住,怔怔地抬起頭。
餘敞被她望得不自在,連忙收回了手。
“你好像敞兒……”她站了起來,幽幽地說道。
餘敞連忙後退,他的身體不想太過接近昭玉公主。
但公主用長袖擦幹眼淚,深深望了他一眼,遠離了他這個唯一能看見她的人。
餘敞在那漫長的夢境中尋找了無數次,都沒有再見過她。
你好像敞兒……
終於停止尋找的餘敞想他可能知道夢境中那個有苦衷的昭玉公主對他避之不見的原因了。
她和他一樣,處在流連到痛恨、痛恨又到流連的反複迴圈中,身體怕了這迴圈,要去隔絕這一切,她之所以想找她的敞兒,只是想道別而已,還是要隔絕的,所以他這個無法告訴她敞兒在哪兒的人,又“像敞兒”的人,也不可避免地被隔絕。
夢境中他終於隔絕了昭玉公主,但卻是夢境給他造的有苦衷的昭玉公主,一個可以愛的昭玉的公主。
餘敞無力地坐在地上,等待夢境的結束。
等了好久終於醒了,現實的昭玉公主依舊是那麼討厭。
“你最近話少了很多,這樣不好,我給你講講外面發生的事吧?”楚徵儀笑眯眯地說道。
“老待在我身邊做什麼?不去找你滿意的人調情嗎?”餘敞聲音如浸過冰霜。
“他怕我,所以我就沒有再為難他。”楚徵儀有些低落地說道,“可能我註定只是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