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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很小心的人,”楚徵儀拿起一縷餘敞的長發,吻了吻,甜甜地說,“所以這種情況我也考慮到,絕對不會讓我們一起承諾過的攜著白玉如意一同在地下墳墓圓滿落幕的結局落空。”
餘敞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心裡裂成一道一道的裂痕,滲透出懷著濃烈情緒的鮮血,鮮血泡著無數的裂片,他痛得覺得自己要承受不了了。
“我對你不好嗎?”他恨恨地說道,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眼睛卻還倔強地睜得大大的,他要看清眼前人的一舉一動,絲毫情緒變化都不能放過。
“好,當然好。”楚徵儀起身,一邊雙手互揪著自己的指甲,一邊皺著眉道,“可你——對我——是真的好嗎?”這一問句的每一處拉長和停頓,她都更加湊近餘敞。
“你什麼意思?”餘敞心一慌,但源源不斷的怒氣又沖上心頭,“你沒證據別為了你的骯髒行徑編藉口來汙衊我!”
楚徵儀怔怔地看著他,突然一笑,笑中帶淚:“有些事情你心裡清楚,我沒對不起你,因為我做的剛好是你教會我的事。”
“我教會你去偷情了嗎?啊?!”餘敞氣笑了,“這個世界上多少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當,我連妾都沒動過一個,從頭到尾只有你!全世界都知道我痴迷於你,鐘情於你,你常跑到宮外你看不到嗎?!”
楚徵儀撲到他懷裡,仰頭甜絲絲地笑道:“所以啊,”但只說了三個字,她的臉又冷了下來,喜怒難測得好像最惡劣的人,“所以我不可控制地愛上你了啊。”
“這是什麼愛意?!!”餘敞氣得更厲害了,“這是什麼所以?!!”
“陛下,你難道沒發現嗎?你的哥哥的臉,像極了你;你哥哥純厚良善的性格,像極了你蠱惑我愛上你的那種性格。”楚徵儀噗嗤地羞澀一笑,“敞兒弟弟啊,你要是真的是那叫著我公主姐姐的敞兒弟弟多好。”
餘敞瞬間如墜冰窖。
禦花園陽光明媚,花色爛漫,枝葉清翠,是全國最好的院中美景,可這一切已經與這兩人無關了。
“其實呢,如果你一直當我的敞兒弟弟,我會和你一樣,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楚徵儀為餘敞摘下剛落到他發上的一片枯葉,溫柔繾綣道,“不用你帶,只要有空,我會自己推著你去花園散步賞花;怕你無聊,我會親手給你做一個你可以蕩的鞦韆;我馬術也可好了,我可以帶你騎著同一匹馬繞城一圈;至於那都城外的羅雲峰,我雖然背不動你,但我可以做你的眼睛、你的雙手雙腳,我會親自像最虔誠的僧人那樣,一邊跪拜一邊上山,為我的敞兒弟弟向那羅雲峰的大慈大悲的佛祖祈福……”楚徵儀深情似水,痴情地說道,“你說好不好啊,敞兒弟弟,只要你真的是那願意原諒我的一切,願意護著我愛著我的良善重情的敞兒弟弟。”
曾經從餘敞口中的深情承諾被楚徵儀改了說出口,熟悉又陌生。
“我沒有背叛過你,”餘敞吃力地搖著頭,眼淚幹了又流,眼睛好不容易淡了又紅,“我承認我求娶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是前朝最受寵也是唯一的遺脈昭玉公主,但我沒有背叛過你……”他突然痛苦地吼出,眼淚將兩鬢的烏發都打濕了,“我對你好了超過了六年!差不多達到了七年!這麼多年的時光,愛你護你早就已經成了身體最深的習慣,後來我生了重病,你不嫌棄我,願意嫁給我,對我不離不棄,又是一年!那最深的習慣早已變成最深的情誼……我那麼愛你,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最後無力地質問道。
“餘敞……”楚徵儀柔柔地拿著手帕為餘敞細致地擦著眼淚,眼中彷彿散滿最溫柔的光芒,“就是因為你如此啊,我才會一直守護著你啊。你啊……”她無奈又親暱地點了點餘敞的額頭,“一直傷我的心,好不容易習慣了我,卻還想把我拖下你這泥沼,好不容易愛上我,卻還要我原諒你曾經對我的一切算計與惡意,和你一起雙宿雙飛,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呢?”
“我沒做過。”餘敞呼吸粗重地反駁道。
“可能是因為我六年都沒有同意嫁給你,你沒有機會想到怎麼虐待我吧。”楚徵儀彷彿最溫柔解義的解語花,一邊點頭一邊低語。
餘敞全聽清了,可剛剛他用光了力氣,用光了情緒,一時間連怒氣都難感受到,只有全身竭力後的熱。
他只聽到楚徵儀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是我吃了啞巴虧。為你操心,還得受你指責,我是不是欠了你的啊。”她寵溺地點了點餘敞的額頭。
餘敞怔怔地不理會她。
楚徵儀卻看著他無力的樣子入了迷,俯身去親吻他。
餘敞猛地咬住了楚徵儀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