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死亡都聯系在一起後,餘敞更喜歡和楚徵儀呆在一起了。
他抱著楚徵儀一句沒一句地小聲聊著天:“……要是我以後都好不了,我也放心了。”
“不,你會好的,你只會想好,才不會因為不好而放心,我知道你。”楚徵儀也小聲地笑道。
兩個人可以不顧忌地用病好沒好來聊天,如果是剛癱瘓的餘敞,絕對認為這是不可能出現的場景,但現在就是發生了。
“當然,我只是說說而已,”餘敞親了親楚徵儀的臉頰,用他紅彤彤地像發著燒一樣的臉頰,“等我好了,我還要帶你去花園散步賞花,給你推鞦韆,帶你去繞城一圈騎馬,揹著你上都城外的羅雲峰,在羅雲峰的大佛那給你祈福……”
“那你一定好累啊。”楚徵儀笑了。
餘敞也笑了,但笑著笑著他望著楚徵儀的眼神越來越深,越來越認真:“那時候我一定充滿了精力和力氣,都能帶你做到,你信不信?”
楚徵儀呼吸亂了,她莫名悲傷地捧著餘敞的臉,為餘敞挑開黏在臉頰上的一絲亂發:“要是你一直都像現在這樣對我,我就相信。”
餘敞吃力地親了親楚徵儀,無奈道:“我從我們重逢的那一天起,不就這樣對著你很久了嗎?要相信我啊,我只是生病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對你不好了一陣子。”
楚徵儀不說話了,只是與餘敞長久地對視,在餘敞又想親她的時候,她鑽入餘敞的懷裡,拍了餘敞一下:“快睡覺了,不然都天亮了。”
餘敞當時奇怪了一瞬,以為她只是在害羞,後來在空落落的宮人都不敢進的宮殿裡,對著那漫天飛舞的紙片,才知道了真相:
這天下原來還有另一個隱藏著暴戾與控制的雙麵人。
而且比他藏得深。
事情的轉折點在餘敞同母異父的哥哥又一次進宮殿看他,而這一次是他最愛的皇後瞞著他卻借用他的名義招入宮的。
這哥哥是個讀書讀傻了的,又是同母異父,沒有多少威脅,餘敞給了他個侯爺當,讓他可以繼續呆在京城繼續痴迷研究他的道德經。
“……你知道嗎?我喜歡乖巧的,你就是很老實乖巧的。”那是他的皇後的聲音,甜得可以滲出蜜,可是卻不是對他說的,而是他的哥哥,他從沒有想過的哥哥。
“……可你為什麼不願意見我,你明明對我也是有感覺的。”皇後的聲音突然由欣喜轉向委屈,像個被狠心的人奪走了最愛的玩具的傷心的孩子,委屈到了極點於是不顧後果亂發洩。
“皇後,你別這樣……”哥哥的聲音害怕得快支離破碎了,“你這樣是對不起陛下。”
易儀慢吞吞地說,語氣天真卻殘忍:“你不懂,他也對不起過我,所以我們扯平啦,我現在心裡就你一個人,你別讓我傷心好不好?”
高高在上的皇後對一個侯爺用著撒嬌般的哀求口吻。
承受不了恐懼的哥哥害怕得跌跌撞撞地離開,留下追了幾步就停止的易儀。
“真是糟糕的結局。”易儀一個人冷冷地自言自語。
餘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住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聽完的,他只知道自己的臉都濕透了,心都撕裂了,腦子都充脹得發燙了。
但這樣狼狽的他,居然被易儀發現了。
“哎呀,原來你今天是被宮人推到這裡曬太陽。”易儀繞過假山,彎腰揹著手笑眯眯地說。
她的神態平靜得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 哥哥很無辜,快被嚇死了。
ps:女主和他沒有什麼實際私情,就為了鋪墊虐餘敞,所以口頭曖昧了幾次,給餘敞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