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餘敞走後,去檢查了下易儀在六年裡積累的衣服和首飾,意料之中地看到服飾和首飾越來越精美豐富。
她挑了一套清淡卻顯氣質的換上,然後在梳妝臺前細致地打扮,妝容要淡,畢竟可能要大哭,但要費更多的功夫,畢竟待會兒可能會和群臣遇上。
楚徵儀盡量讓自己裝飾得年輕端莊一點,讓那些前朝的臣子一眼看到就回憶到從前。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只吃了點糕點墊一下肚子,就在保持頭部造型不亂的基礎上早早休息去了。
睡得精神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意料之中地被撒著慌亂的眼淚的大宮女叫醒。
“何事?”她凝重地問道。
“公主,陛下出事了,他讓您立刻過去。”一向冷靜的大宮女無措到了極點。
環顧四周,其他的下人也是如此。
餘敞在位也就七年多,只與昭玉公主在一起過,至今無子,若是出事,他們的命運不知如何是好。
楚徵儀立刻呼吸急促起來,但很快強自鎮定,披上外套後立刻出屋,坐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禦攆。
她緊緊抓著禦攆上可攙扶的地方,對著外邊的公公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
“奴也不知是何情況,本來殿下好好地在龍椅上坐著,突然毫無徵兆地倒下,等到醒來時發現全身都怪異地動彈不得了……”
公公越說越傷心,楚徵儀則聽得隱忍地紅了眼眶,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等到真正看到餘敞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也不敢動餘敞,只能捂著他的手痛哭。
餘敞一向身體健朗,小病一年都沒幾次,何況大病。
他已經聽完了禦醫的診斷,面目變得發青,唇色變得發紫,覺得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致命打擊。
若是外部的壓迫,他能忍能熬,因為他覺得總會有辦法過去的,但這是身體內部的原因,他自己根本無法面對。
若是一輩子就這樣了呢……
他越想越是發抖,身體不自然地抽搐起來。
還是可以動的,看看!還是可以動的,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餘敞的眼睛逐漸又變得赤紅。
“陛下……”楚徵儀看得更是心焦,哭得難以自持,可能是太過難過,她直接暈倒,頭歪倒在餘敞的床上。
“公主——”
禦醫本想要上前安撫住餘敞,卻見公主也倒下,一時不知該先看誰好。
幸好餘敞隨著楚徵儀的倒下也平靜了下來,他沉默地陰森森地看著楚徵儀的頭頂,無一點溫情,禦醫見此狀根本不敢上前打擾。
半晌後,餘敞終於沙啞地開口:“快給公主看看。”
一身冷汗的禦醫如蒙大赦,顫顫巍巍地上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