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敞博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雙手無力,無法隔出指尖血,能不能讓我的下人上來幫我。”
“那太麻煩了,我幫你就可以了。”楚徵儀拿起餘敞博的手,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
明明被咬的痛感更強,但餘敞博滿腦子都是自己指尖進入楚徵儀溫暖濕潤的口中的觸覺,他臉一紅,真的表裡如一地羞澀起來。
兩人的血滴到玉如意上,明明只是幾滴,卻瞬間由外而內地染紅了玉如意,隨著玉如意滲出紅光,二人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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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徵儀一睜眼就是鋪天蓋地的黑。
嗯?還沒出來嗎?
但當她一動,感覺到頭頂已經沒有沉重的頭冠的時候,她意識到應該已經成功了。
“你別再動了,會驚醒他的。”一個天真單純的女音怯怯地說道。
旁邊的確睡個人,楚徵儀聽話地停止了動作。
“你也是我的某個前世嗎?”楚徵儀小心地捂住了身邊睡著的男人的耳朵,對著那個女音的方向小聲地問。
楚徵儀甫一動手,女音好像就好像被掐住了一樣,直到過了一會兒,發現睡著的人沒有醒來,她才長籲一口氣,湊到楚徵儀的耳邊,音量像蚊子一樣小地交代她的一生。
她的名字叫易儀,生活的時代比伊儀還要前一百年,是當時天下國土面積最大也最富庶的國家的昭玉公主,也是唯一的公主。
她本該一生平樂無憂、榮華富貴,但地方王聯合外國突然作亂,父兄被殺,她也被圈禁起來。
茍活了五年,終於從圈禁的地方出來,雖然那造反的地方王已經落勢了,但迎接她的是改朝換代的異姓皇帝,而這皇帝還是她小時候當弟弟看待的皇兄的伴讀餘敞。
縱然被養得再單純不知世事,她當時看著完全不一樣的餘敞,也不敢貿然相認,但對方喜悅地湊近她,和小時候一樣撒嬌,對她說心悅於她,要與她成婚。
易儀原本不是願意的,但餘敞老是找她,溫柔地對待她,用無害的濕漉漉眼神和她肢體接觸,稀裡糊塗地共眠一段時間後,易儀做了他的皇妃。
然而大婚後餘敞的真面目就暴露了出來:他人前的時候對易儀很好,人後卻對易儀暴躁陰鬱。
原因是易儀的父王對他不公,皇兄也經常強佔他的功名和錢財,讓他像傻子一樣賠笑逗樂。
易儀忍了六年,那餘敞終於作孽過多突然癱瘓了,但在確認治療無效之後,他對著外人也開始展露他暴虐的一面,就連國家被他搞得幾近癱瘓,易儀再也忍受不了,就自殺了。
“你自殺了?!”楚徵儀難以置信地問道,“為什麼?”
“我的親人都沒有了,我一個人孤零零地活著,還要忍受他的暴虐,父兄的國家也被毀,我受不了就自殺了。”雖然不是很明白楚徵儀為什麼要問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但易儀還是小聲地啜泣著解釋道。
“可他癱瘓了啊。”楚徵儀委婉地提醒道。
“癱瘓讓他更暴虐了,我更加受不了。”易儀繼續解釋。
“可、他、癱、瘓、了、啊!”楚徵儀重音提示道。
“癱瘓了也不放過我。”易儀無措地解釋
“可他癱瘓了啊……”楚徵儀無力地翻白眼說道。
“你幹嘛老說他癱瘓了?”易儀終於問道。
“你傻啊,癱瘓的人你怕他幹啥,奪權啊小傻瓜!”楚徵儀終於崩潰地明示道。
她怎麼會有活成連大好報仇機會放手上都不知道抓住的無!知!前!世!
楚徵儀差點被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