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因為思羽是蕭景鑠的表妹吧;又或許,是因為思羽和她同樣叛逆,也同樣收獲了幸福吧。
大紅喜服搖搖晃晃,隨著思羽的步子漾出一道道弧度,惹得衣裳上的交頸鴛鴦不停擺動。
青梧看的入了神,直到新人拜完天地父母,送入洞房後,才緩神。
蕭景鑠也不知是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後的,反正她甫一回頭,便和他撞了個正著。
今兒個他是孃家人,穿的很是喜慶。
豔麗的暗紅在他身上倒也是一番風情,格外俊秀。
青梧扯著他的手,將人來來去去看了個遍,“你真好看。”
“你喜歡?”
“喜歡啊。”青梧說:“你本就生得白,很適合紅色。”
“若是喜服,或許更好看。”
“肯定的呀。我娘說了,成親那日,是最好看的。”
“嗯。”蕭景鑠敷衍的應著,心裡卻在打算,自個兒何時才能變得最好看。
潯陵的春天很短。
四月下旬,天氣就開始熱了。
眉秀換洗完家裡的床單被罩,整理歸置衣裳時,偶然在青梧房裡看到了件大氅。
墨黑的大氅溫潤柔滑,毛質細膩,從裡到外都沒一點雜色,很是純粹。
姑娘家的床頭,掛著件男人的大氅,終歸有點插眼。雖然,這衣裳從去年就開始掛著了。
說來,青梧和蕭景鑠相好的日子也不短了。
蕭景鑠是男人,熬著熬著倒也無礙。等年紀大些,成熟穩重了,反而比現在更討姑娘喜歡。
可青梧就不行了,姑娘家的稍稍長一點,情形就會急轉直下。
眉秀也不是不信蕭景鑠,只是做孃的,終究是把自家孩子擺在首位的。
滿臉惆悵的站在青梧床頭,盯著這大氅瞧了好一陣兒,眉秀到底還是沒忍住,輾轉準備和青梧說道說道。
只是,她都還沒準備好說辭,蕭儒源便來了。
蕭儒源自個兒就是開布莊的,穿著自然講究。
金絲銀線勾邊的暗色長袍簡單大方,半點不俗氣。只是今兒個,明顯比尋常穿的更加體面了些。
一見眉秀,蕭儒源就咧開了嘴:“嫂子,我又來叨擾了。”
“客氣客氣。”眉秀對這個未來親家還是很熱情的。
笑呵呵的客套了兩句,就側過將人往屋裡請。
也是這時,眉秀才看到蕭儒源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廝。
兩個小廝,一人手裡捧了三個錦盒,客客氣氣的站在門口。
待蕭儒源出聲讓他們進門時,兩人才捧著盒子進去。
眉秀不是傻子,一看這情況,便知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了,心裡簡直不要太美。
這頭,眉秀和蕭儒源相談甚歡,順便將青梧和蕭景鑠往後要生幾個孩子,起什麼名,上什麼書院都定好了。
那頭,青梧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