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還愣著做什麼?”蕭儒源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亂說話:“人姑娘都到家裡來了,你也不知道招呼招呼?這麼訥,往後可怎麼說親喲。”
“不礙事,蕭伯父。”青梧樂呵呵的:“景鑠這人挺好的,今日大約是累到了,我帶他去後院休息休息。”
說話間,青梧已經扯住蕭景鑠的袖口,掀開簾子將他給帶走了。
看著翻飛的簾子布,蕭儒源嘖嘖搖頭:“景鑠還真是傻人有傻福哦。”
緩步走到櫃臺裡拿出賬本,蕭儒源就開始清算自家資産,考慮去齊家提親時要給多少禮了。
夕陽西下,橘紅的霞光鋪了滿天,襯得原本青翠的樹葉更鮮明瞭幾分。
青梧將蕭景鑠按在椅子上坐下,儼然主人家似的給他倒了杯水:“蕭公子,喝水呀。”
“我不渴。”蕭景鑠放下水杯,溫聲提醒:“這是我家。”
“我知道呀。”青梧自顧自的在他旁邊坐下:“可你不是不高興嗎?我想哄哄你啊。”
“……”蕭景鑠面色無波,但心口,還是不自覺的灼熱了兩分。
煩悶的情緒逐漸消散,意識緩緩回籠。他一邊暗惱自個兒實在太好哄,一邊又不自覺的回憶起了蕭儒源先前的叮囑。
“咳咳。”蕭景鑠清了清嗓子,動作僵硬的扣住青梧的肩膀,低聲道:“我下午很生氣。”
“嗯?”
“分明是你約我的,可你卻跟周浩初一同玩鬧去了。”
“額……”青梧仔細一想,發現還真是這樣,不覺有點愧疚:“不好意思啊,是我的問題,沒考慮到你的情緒。”
“哦。”蕭景鑠面色清冷,心裡卻舒坦了不少:“還有啊,你是個姑娘,要嫁人的,整日跟人打打鬧鬧,傳出去影響也不好。”
“好像也對。”青梧撓了撓頭,隔壁王大娘就常這樣說。類似的話聽得多了,她也懶得辯解了,隨口附和就成。至於改不改,誰管得著呢?
她又不吃旁人家的米,喝旁人家的水,更沒危害到誰。面上附和,不過是懶得撕破面皮,讓大家難堪而已嘛。可不知為何,聽蕭景鑠這樣說,青梧心裡竟莫名有點小膈應。
但蕭景鑠全然不知,還沉浸在她的良好態度裡呢:“你知道就好。”
他這下是真滿意了,見青梧神色懨懨,還主動安慰起了她來:“誰都有缺點,你只要改了就成,我不會嫌棄你的。”
“……”青梧心裡翻了個白眼,懶得繼續聽他說這些,直接將自個兒心頭的事倒了出來:“蕭景鑠,我有問題想請教你。”
“嗯?”蕭景鑠挑眉,眼中氤氳著晶瑩的芒。
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蕭景鑠滿臉認真的瞧著她:“你問吧,雖然我也不一定知道。”
“你說,有什麼東西可以讓花汁儲存的久一些嗎?”青梧眨巴著眼睛,定定的望著他:“我想弄來染指甲。”
“……”蕭景鑠還真被問到了。
你若是問他怎樣織布染布,怎麼裁衣制樣,他保管能給你答出朵花兒來。可染指甲什麼的,他是真不懂啊!
茫然了好一陣兒,他才試探道:“染指甲和染布有什麼相似之處嗎?”
“不知道誒。”青梧下意識的應完,腦子忽然懵了下,而後便有絢爛的煙火在腦袋裡綻放開來:“可能還真有!”
猛然起身,青梧想也不想的抱住了蕭景鑠的胳膊:“你能帶我去染坊看看嗎?”
既然染料都能用來染衣裳,為什麼不能染指甲呢?反正都是花草汁調出來的東西,染料還不容易壞呢!就算幹了,加點水研研也能繼續用。
她笑的兩眼彎彎,面上的興奮壓根就藏不住:“蕭景鑠,你快起來啊!”
“這都酉時了。”蕭景鑠指了指頭頂,漫天紅霞詭譎奪目:“染坊夥計也該休息了,明日去吧。”
“……對哦。”青梧回過神來,抬手摸了摸鼻子:“那明日,你可不能反悔哦。”
猛然松開蕭景鑠,青梧右手輕握成拳,只留下個小指翹著:“勾勾手指就說好了,不能賴皮。”
蔥白的小指盈潤纖細,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蕭景鑠盯著瞧了好一會兒,才輕咬下唇,伸出小指和她勾了一下:“嗯。”
“那我先回去啦,明日見。”青梧縮回手,就要往外跑。
蕭景鑠長臂一伸,將直接將人給拽住了:“我不想失信於人。”說完,強行將青梧扯到自個兒身邊,與他並肩站著,才抬起步子往外走。
作者有話要說: 蕭萌萌:我只是為了守信,不是為了跟她多待會兒!
沐哿: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