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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從她的夢境之中出去之後就在等待這個擁抱了一般。
耳邊有誰在叫著封大哥？
是少女赤足踩過的屋簷水，是伸手接過的雨水，是盛裝等在院門口，是伯奇吞食夢境之時，他緊握的那雙手……
“跟我走吧。”
他道：“一切有我在，不要怕。”
怕？
她怕什麼？
怕被人當做妖怪一般的驅逐嗎？
她現妖身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到了，她的阿耶應該也知道了，他應該知道了一切。
她還怕什麼呢？
她猛地掙脫了封陽的懷抱，煩惱絲立刻凝成了青絲寶劍，像練習了千百次一般，像是一個殺手練習殺人手法一般嫻熟的刺入了封陽的肩頭。
封陽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只是在微弱的蓮花燈的光亮裡對步青霜道：“沒事的，青霜，我不疼。”
他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的道：“若是這樣你歡喜，盡可以來。”
他道：“我不躲。”
身體裡像是有無數個嗜血的野獸在叫囂著一般，像是有無數雙手想要沖破她的身體將封陽送到嘴邊，見他的血吸食幹淨，將他的肉啃食幹淨。
步青霜的手顫抖，青絲劍頓時散若三千青絲，長長的拖在地上，像是一張厚厚的地毯一般。
“你走吧。”
步青霜道：“我們已經無話可說了，等到我妖族兵臨城下，再來領教獵妖司主的高招！”
說完她轉身走向床榻，想要藉著一場酣眠來逃避這讓她頭疼的世事。
“你無話可說，可我不能丟下我的妻子。”
封陽上前攔住她，雙眸與她對視道：“我與她早就成親了，在她的夢境裡，那個被伯奇吞噬的夢裡，她早已做了我的妻子。”
“青霜，”他的嗓音低沉道：“你躲不開我了，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世上最親密的人。”
“成親？伯奇？”
步青霜對於那個夢境沒有印象，封陽便是現在說也不過是對浮毛探水一般。
“你究竟還先要騙我多少次？”
步青霜突然大喝道：“你以為，我真的是傻子不成？”
步青霜的暴怒毫無預兆，封陽被她狠狠的推開，煩惱絲在她的周圍宛若蛇一般的遊弋著，隨時準備著奪取他的性命。
暴躁易怒，這就是現在的步青霜。
封陽費心在妖界躲藏身心俱疲，現在步青霜這般模樣也叫他生出了一股子疲憊感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