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放著一張桌子,他們經過桌子的時候,上面擺放著很多木雕,都是各種各樣的動物。鹿鳴隨手拿起一個木雕,仔細看,發現是一隻雪豹。
老大爺見她拿在手裡愛不釋手的樣子,笑道:“喜歡嗎?喜歡就拿著。這都是我打發時間,雕著玩的。”
“不用,我就看一下。”鹿鳴剛要放下,靳楓按住她的手,讓她拿著,先和老大爺進去。
他們進門後,他掏出錢包,從錢夾裡拿出一張紅色紙幣,壓在桌上,才進去。
老大爺開門的時候,鹿鳴從玻璃門反射的暗影裡看到,靳楓在後面做什麼,便心安理得地握緊了雪豹木雕。
進屋以後,鹿鳴發現,房間裡的佈局,和以前幾乎沒變,只是舔了一些新傢俱,沙發套換了幹淨的,房間裡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客廳裡那張桌子,是她小時候寫作業的地方,她親生父親就守在旁邊。
他對她要求很嚴,寫完的作業,他要求她自己先檢查,他再檢查。他很仔細,發現錯誤,少的話,說她兩句,多了就會兇她,甚至還會打人。
後來他離開了,就變成了她一個人。奇怪的是,她腦海裡沒有鹿曉茸的影子。
鹿鳴思緒遊離之時,靳楓和老大爺正在商量什麼,待她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商量完了,老大爺打了個哈欠,像是累了,讓他們有事去對面廂房找他,便告辭離開。
靳楓把他送走,關上門,轉身,背靠著門,看向站在房間中央的女人。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鹿鳴很好奇。
“陳大爺的兒子和女兒都移民到國外去了,他不願意離開,他們就給他買了這座四合院,機緣巧合認識了他,就找過來了。”
“你一直往這裡寄信,我沒收到信,他收到了,給你寄了回信,然後你們就認識了?”鹿鳴從他們剛才的對話,大體能想到是這種情況。
靳楓抿嘴淺笑,顯然預設了她的話。
他收到信的時候,還在部隊,信很簡單,只有一句話:
你來,我等你。
他一直記得,當時看到這句話有多興奮,差點就沒忍住,直接偷跑出來。
那個時候,他在部隊拼了命地力爭上游,不敢有絲毫懈怠,更不敢違紀,最終還是忍住了,只可惜,沒多久他還是被踢了出來。
他跑過來找她,才發現,給他回信的是陳大爺。
那次之後,他有一段時間沒寄信,陳大爺反而寫信給他,問他為什麼不寫了,讓他繼續寫。
靳楓後來才知道,陳大爺孩子不在身邊,也很孤獨,所以,信就一直寄著,每次寄兩封,一封給她,一封給陳大爺。
陳大爺給他回信,每次也回兩封,一封講他自己的生活,一封始終只有一句話:
一定要等我回來。
鹿鳴聽著這一老一小你來我往寄信回信的事,眼眶漸漸發熱,視線也有些模糊,她快步走到他面前。
靳楓上前一步,雙臂環抱住她的雙腿,一把將她託舉著抱起來,走向客廳中央的沙發。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低頭吻他。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幽暗。
他抱著她在沙發上躺下來,跪在她身旁兩側的沙發上,俯身繼續吻她,一邊脫身上的襯衫。
襯衫釦子實在太多,他脫了兩顆,不耐煩了,直接往兩邊一扯。
鹿鳴聽到釦子掉落在水泥地板上的聲音,很清脆,聲音還沒落下去,被刺耳的手機鈴聲覆蓋住。
他褲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直接把手機按掉了。
沒多久,她的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