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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鳴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窗外天已經黑了,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幽暗。
兩個人的褲子沒脫全,各穿著一條褲腿,這情景,有些慘不忍睹。
她想爬起來,把剩下的脫掉,剛一動,男人覆在她胸前的手,移到她臀上,把她拉過來,按向他的身體。枕著她脖子的長臂,把她上半身卷過來,貼在他身上。
鹿鳴被他兩條手臂緊緊地鎖住,絲毫不能動彈。
“明天幾點的飛機?”頭上傳來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
“如果他們回來早,明天下午到北京就行,回來晚,我也可以晚一點。”
鹿鳴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心底隱隱有一絲擔憂,不知道鐘宇修能不能擋住鹿曉茸,畢竟不是在加拿大。
“工作的事怎麼樣了?”
靳楓想起他們分別的兩個月,每次通電話,他說的含糊,她也很含糊,確定她有事瞞著他。
鹿鳴抬頭看向他,沒有再隱瞞他:“我媽可能動了手腳,我的攝影展在北京估計是辦不成了。”
“她有這麼大本事?”靳楓低頭看向她,“應該有其他人。”
“鐘宇修的爺爺。這兩個月,他們來往很勤,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周笛找的那些人,原本有意向贊助攝影展的,都打退堂鼓了。”
“那就再等等,達哇這邊的事,應該很快就有結果。”
“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我是想說,實在不行,我打算先回加拿大。我媽要我選,要想跟你在一起,就回加拿大完成醫學博士學位。我想了想,本科也熬過來了,再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
“還有個選擇是什麼?如果你想做攝影師,就跟我分開?”
鹿鳴點了點頭,有些無奈。
靳楓把她頭額上掉下的頭發順到耳後,推著她平躺下來。
“或者……”
鹿鳴或者沒有說完,男人咬住她的唇,重重地吮吸了一下,松開。
靳楓俯視著身下的女人,不知為何,心裡有一種傷感。
鹿曉茸給出的兩個選擇,他其實能理解,作為母親,她希望女兒將來的生活有保障。
他原本就達不到她的標準,現在每況愈下。
有時候半夜醒來,他也會覺得恐慌,不知道他的堅持,會不會最終把她推給別人。
鹿鳴看到他眼底閃過的一絲悲傷,忍不住捧住他的臉,重重地咬了一口。
“林中別墅我不要了,攝影展我也暫時不辦了。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是我突然意識到,從前的我太理想化了,我需要給自己注入接地氣的新鮮血液,該怎麼做,我已經想好。這個時候你千萬別跟我說,為了我好,要跟我分開。”
“不會,“靳楓捏著她的下巴,“你還有第三個選擇,跟我在一起,做你想做的。”
“……”鹿鳴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心情愉悅。
兩人對望一眼,他再次咬住她的唇,這次沒有再放開。
不久前剛熄滅的火,又開始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