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雪豹一樣的男人……她及時止住思緒。
“反正都一樣。你對動物這麼痴迷,保不準哪天來場人獸戀。”
周笛搬出她巧舌如簧的本事,連番攻擊。
“還有,我是全世界範圍內的知名野生動物攝影師,與bbc、《國家地理》等媒體長期合作,拿了無數國際大獎。你的經紀人工作怎麼就沒前途了?”
在攝影上,鹿鳴很有天賦。
她的作品有種魔力,第一眼看到,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然後不受控制地想一直看下去。
在全球範圍內的野生動物攝影圈內,鹿鳴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被稱為“中國的珍妮·古道爾”。
周笛解釋不了那麼多,只撿重點說:
“將來我還要做紀錄片導演,拍攝野生動物紀錄片,前途無量好不好?我成功了,你就是成功女人背後的女人,沒有你這個推手,就不可能有我的成功。所以,你也很出色!”
“……”鹿鳴自己都開始暈了,不得不承認,她說不過周笛。
程子濤似乎沒看出,這是一場分手演出,專心致志地聽她們互相拆臺。
等她們說完,他看著鹿鳴,總結陳詞:
“周笛,謝謝你和小鹿姐今天跟我說這麼多,你們說的那些缺點在我眼裡根本不是缺點,就算啃老,沒關系啊,我可以養你。”
“我養你,切,鬼才信。”周笛一臉的不屑,往後一靠,斜斜地坐著,不知不覺又暴露了她本來的面目。
“那你養我,我不介意我的女人比我強。”程子濤笑道。
鹿鳴和周笛面面相覷,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101nove.ospay分手的主意是她出的,本意是想快刀斬亂麻,讓程子濤斷絕一切幻想,結果不甚理想。
兩人找了個藉口,匆匆逃離。
一出咖啡館,還沒上車,周笛就被一個約會電話叫走。她的單身貴族生活精彩鮮活,永遠不缺節目。
對比而言,鹿鳴的生活簡單多了。
在學校的時候,學習,野外拍攝;工作以後,只剩下野外拍攝。
八年時間,她拿了兩個本科學位,一個碩士學位。
除了南極洲,其他六大洲她都去過,探訪過四大著名森林帶,二十一座鮮為人知的絕美森林。
她身上沒有藝術從業者常見的毛病,不抽煙,不喝酒,也不去聲色場合。
用周笛的話形容,她過的不是生活,是帶發修行,簡單粗暴一點,叫變態。
鹿鳴也能感覺到不對勁,可具體是什麼問題,又說不上來。
她時常感覺,她的世界是一片荒原,她就像一隻沒有方向的鹿,拼命地奔跑,卻不知道,出口在哪。
鹿鳴獨自坐在車上,看著過往的行人,發了會兒呆。
想起是週末,定期向家人彙報近況的日子,她翻出手機。
鹿鳴不喜歡打電話,偶爾發發朋友圈,也是例行公事給父母看。
醫院,電影院,商場,酒吧,公園風景,楓林大道……湊齊九宮格配圖,附上文字:
蘇格拉底說,世間最珍貴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