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一直被人拉扯著,曼芸芸的眉間染上一絲不耐。
可見拉她的人是陳湘湘,是現在還不能拋棄的棋子,曼芸芸悄無聲息地斂去眉間的不耐,反手拉住陳湘湘的手腕,把她拉到沙發上。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陳湘湘驚訝出聲:“芸芸,我和你室友三年,我都不知道,你的力氣這麼大。
我看你挺瘦的啊,真是不可思議。”
“湘湘,你心痛過嗎?”曼芸芸避開陳湘湘無聊的話題,啜盡高腳杯裡最後一口紅色液體,苦笑問道。
第一次被人問這種問題,陳湘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轉了轉眼珠子,她試探性地問:“我小時候養的寵物豬被車撞死了,我哭了兩天,這應該就是心痛吧?”
聞言,曼芸芸唇角的苦笑又加深幾分,抬手就往高腳杯上又倒了半杯葡萄酒。
她真羨慕那些沒有心痛過的女人,比如陳湘湘。
寵物死了,自己為此哭了兩天,那不叫心痛,那叫傷心,而且是暫時的傷心。
傷心過後,該怎麼生活還是怎麼生活,最多就是在往後的日子裡,想起曾經自己養的寵物,會惆悵一些。
而心痛是一味慢性毒藥,一點一點侵蝕人的心臟,而後侵蝕別的器官,直到全身的血液都流淌著這種毒藥。
每過一段時間,毒藥就會發作,那種痛始於心,卻不終於心。
什麼時候發作,時間不確定。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想起她和清嶼那些美好的過往,就會發作。
下班回公寓,路過藕花深處,瞥見某間公寓裡燈火通明,也會發作。
看到倆人一起去過的館子,一起走過的街道,也會痛。
更別提清嶼在她面前親口維護倒貼女。
如果不是痛徹入骨,以她的生活習慣,她怎麼可能跟陳湘湘到酒吧裡買醉。
思及此,曼芸芸猛然啜盡高腳杯裡猩紅的液體。
因為喝得過猛,被嗆到了,猛烈的咳嗽聲一陣接著一陣。
見狀,陳湘湘一邊幫忙輕拍她的後背,一邊拿過她手上的高腳杯:“芸芸,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但是我知道你一定遇到令你很難過的事。
我看過一本書上說,人生在世,就活那麼短短几十年,為何不放過自己。
也許,咱們放過自己了,生活就變得容易許多了。
我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書上說的話有沒有安慰到你。”
一直咳嗽到陳湘湘把話說完,曼芸芸這才稍稍清醒些。
想起陳湘湘剛才說的話,曼芸芸的眸底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便被陰狠覆蓋。
今晚7點,施志新那邊已經開始反擊。
接下來,如果她猜得沒錯,還會有其他反擊。
她把一些捕風捉影、似是而非的事件串聯到一起,毀壞倒貼女與她背後的靠山的名聲,本就是根基不穩。
之所以知道根基不穩還鋌而走險,是因為她敢賭。
只要反擊時間、方法,力度三者有一者出現問題,反擊就會失敗。
到時候,她就賭贏了。
這場賭博裡,需要一名替罪羊,那名替罪羊讓陳湘湘來當,是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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