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她這副不想理睬人的模樣,費清嶼沒再多話,而是拿起手機開始翻看橋城最近的社會新聞。
一條條新聞看下來,他沒有找到打劫事件,暗暗地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我以前是不是很會彈鋼琴?”冷不丁地,施洛忽然開口,“我失憶了,不記得之前的事情。”
聞言,費清嶼熄滅手機螢幕的亮光,把手機重新放回餐桌上,以一雙似乎能洞悉一切的深眸對上女人的目光。
有那麼一瞬間,施洛覺得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似乎已經被這個男人發現。
思及此,她狀似不經意地垂下眼眸,用筷子夾了幾根蔬菜放到自己的碗裡,以此掩飾她的心虛:“是不是你也不知道?”
話音一落,空氣忽然安靜下來。
偌大的餐廳裡,只有施洛咀嚼的細微聲音和倆人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
費清嶼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施租客,看了好大一會兒才輕啟唇:“我不關注以前的你,所以我確實不清楚。
不過我隱約記得你母親說過,你有10級鋼琴證書。”
回應施租客的話時,費清嶼特意把‘你’字咬重音,想看看此時的施洛有沒有什麼反應。
似是察覺到費清嶼在試探什麼,施洛把自己多餘的表情藏得一絲不苟。
與此同時,她的注意力還放在費房東說的前半句話上。
費房東口中的‘我不關注以前的你’,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費房東不關注以前的她,但是關注現在的她?
這話怎麼那麼容易讓人產生歧義。
到底費房東是幾個意思。
施洛正一邊扒飯,一邊狐疑著,就聽到對面的男人開口作補充解釋:“當然,我也不關注現在的你。”
費清嶼很慶幸,自己及時找到剛才言語上表達不正確的地方,並且及時糾正過來。
他不想讓施租客有任何誤會,或者是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聞言,施洛下意識地頓住夾菜的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費房東的補充解釋,她非但沒有開心,反而有些小失落。
一定是這具身體又病了。
如此想著,施洛的手指又恢復靈活。
欲要夾盤子裡的椒鹽雞,費清嶼卻鬼使神差地比她先一步。
男人把椒鹽雞放到她的碗裡,溫和出聲:“我雖然不關注你,但我關注我自己。
多吃點,如果你餓瘦了,你父母一回來,一定會怪我。”
聞言,施洛垂眸看著自己碗裡的雞塊。
下一秒,她起身從櫥櫃裡拿出一隻乾淨的碗,然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寡淡出聲:“費房東不嫌棄自己的口水,我嫌棄。”
話音一落,施洛垂下眸子用乾淨的碗盛飯。
聞言,對面的費清嶼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震驚過後,是無比的胸悶。
這女人,這女人竟敢……
費清嶼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錘。
此刻,餐桌上,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施洛神色淡然地夾菜扒飯。
而對面,費清嶼的頭上似乎有一團火在燒。
一邊是淡如水,而另一邊則是怒如火。、
這樣的局面不知道僵持了多久,費清嶼深眸一凜,一抹邪惡的暗芒在眸底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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