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不忘調侃蕭然,但蕭然經過這個晚上,哪裡還敢小覷天下英雄?當下苦笑道:“你別挖苦我了,我這點武功,真的什麼都不算。”
荊梨玉道:“之前不是讓你別灰心嗎,今晚遇到的人,很明顯都不是普通人,怎麼沒事總是自怨自艾。”
蕭然有些尷尬的笑笑:“姑娘有理,有理。”
荊梨玉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姑娘我好好安慰你,你怎麼還敢還嘴。”
蕭然笑的越發開心,不再說話。雙手微微用力,調整了一下荊梨玉在他背上的位置,讓她更舒服一些。
荊梨玉感受得到,卻不願矯情的道謝,便說:“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蕭然回答:“應該只有天亮了我們才能真正走出這座陣法,不過按現在的情形,也不像再有人來騷擾了。你要是困,可以睡一會兒。”
這話本來極為正常,但兩人都是未經人事的男女,荊梨玉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隨即又想起剛才在他背上昏迷了好一陣子,肌膚相親雖然還說不上,但是全身都貼在一個男人身上,還是讓他一瞬間臉色如火,還好夜色黑暗,看不清楚。
蕭然見她不答話,以為她又昏迷了,不禁搖晃了一下她:“喂。”
“嗯。”荊梨玉低聲應道。
蕭然心想沒昏迷就好,對她忽然變得細小的聲音沒有在意,反而繼續道:“天亮之後你有什麼打算?”
荊梨玉有些迷茫,隨即又伸手打了一下蕭然的頭。
蕭然這下莫名其妙,道:“怎麼又打我。”
“我打你不識好歹,還敢問這個話。”
蕭然轉頭看了一眼荊梨玉,見她神色的確不善,心想自己好像語言中沒有失禮之處,怎麼就惹得這人生氣了。但他想起大師兄常常說的不要跟女人講道理,只要認錯便可,隨即道:“不知哪裡沖撞了姑娘,還請見諒。”
荊梨玉聽他知錯,才道:“我家在江南千裡之外,天亮之後蕭王爺難道要看我流落街頭而不收留?”
蕭然聽她如此說,不知為何心裡有種得償所願的感覺,連忙道:“豈敢,姑娘是我師弟故人,蕭然怎會怠慢。”
荊梨玉刷的一下漲紅了臉,有些惱羞成怒:“故人什麼故人,你會不會說話!”
蕭然嚇了一跳,怎麼這麼激動,連忙閉嘴,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說話。
誰料荊梨玉不依不饒,道:“說話啊。”
蕭然無可奈何,道:“說什麼?”
荊梨玉見他反應,也是氣的本來想要說的話不知如何出口。只好轉而道:“我們現在去哪?”
蕭然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漏出了魚肚白色,眼看天就要亮了。眼睛能看到的距離也漸漸開闊。這時蕭然才發現,不遠處有一條河流。
他馬匹託著的行禮中還有一些幹糧,走了大半夜,也該吃點東西喝點水了。於是一言不發朝那條河走過去。
到了河邊,他小心的把荊梨玉放在河岸上,臨近清晨,怕荊梨玉虛弱的身體收不住涼風,又解下自己的外袍給她披上。然後去拿包袱裡的幹糧:“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往前走吧。”
荊梨玉承他情誼,披上他遞來的外衣。說道:“怎麼這附近還有這麼長一條河啊。”
京城附近,的確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條河。但是蕭然這是第一次出門,又怎麼知道究竟有沒有?只是聽荊梨玉這麼一說,放眼看去,這條河曲折婉轉,卻看不到盡頭。
當下道:“不知道,現在天也快亮了,我估計我們已經不在那個什麼金城千裡中了,沿著河走,應該總能遇到人家,到那時再問此地是何處不遲。”蕭然拿出幹糧,卻沒有盛水的容器,只好在河邊的一些奇特植物上折下大片的葉子,勉強盛了一捧水,遞給荊梨玉,又道,“我們沿河走路,幹糧還有一些,堅持一兩天不成問題。”
荊梨玉沒有接話,而是警惕的看了看周圍,他們現在處在這條河流的上游,順流而下應該會遇到人煙,畢竟這是活水。但她總感覺有些蹊蹺,因為這條河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沒有看到源頭也不知道盡頭。正審視中,忽然發現河邊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從水面上冒了出來。
她連忙讓蕭然看,蕭然倒是沒有一驚一乍,仔細看時,彷彿是一個木筏側倒在水中,其中一頭擱在河岸旁。他過去檢查,費力把木筏從河中拖出來,見木筏好端端的漂在水上,證明還可以用。他笑對荊梨玉道:“這筏子倒有意思,不知是哪個打漁人遺留在這裡的,我們坐上木筏,豈不是比步行要快得多?”
荊梨玉卻不想他一樣高興,反而道:“我覺得有點奇怪,這木筏子,不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