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並沒有理會他語氣中表達出來的憤怒,而是繼續自己的思路。道:“要是我有辦法可以看見呢?”
項京一下子來了精神,但是他隨即産生了兩個疑問:“等等,你先說清楚為什麼我要是能看清就能破陣?”
蕭然道:“不是破陣,而是說不定你能認識這個陣。”
項京不解其意,因為他並不懂這些奇門遁甲之術。
蕭然道:“佈下這個陣法的人,有可能是你們那邊的。”
這句話的措辭很微妙,蕭然至今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那些隱藏的敵人。不,不是隱藏的,至少秦良項京已在明處了。
項京怔了怔。神情已經不如剛才輕松。
蕭然看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自顧自的說道:“甚至有可能對方認識你。”
項京只能選擇沉默,因為這時候他才想起他與面前這個人的身份。
他覺得有點遺憾,這樣的變化來的很突然。項京不知道為什麼,從他感覺到今晚有點奇怪開始到現在,與蕭然的交談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地方,相反兩人就如同普通人一樣交流,如同剛剛認識的朋友。可是他們不是朋友,項京心裡想到,他們才打了一架,自己被他重傷。更為關鍵的是,他是蕭然,是三念先生的弟子。
是敵人。
項京想不通的是,這樣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殺他?
但是既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同舟共濟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蕭然當然不知道項京的想法,見他不說話,也不想催他,於是重歸沉默,他繼續觀察和思考,一如之前做的那樣。
項京不想沉默,他又重啟了一個話題:“你和秦良打過?”
“嗯。”
“勝負如何?”
蕭然想了想,他知道那晚秦良沒有用盡全力,因為沒有真正的搏殺,只是點到為止。但勝負其實不難回答,“不分勝負。”
項京故作驚訝狀,道:“你這麼厲害?”
蕭然見他故意嘲諷,也懶得搭理。
項京道:“剛才我們交手時,即使你沒出全力,我想大概也差不多了吧?”
蕭然不得不點頭承認,剛才雖然爭鬥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內,但他確實已經竭盡所能。
項京道:“如果你的實力是可以以剛才的戰鬥為依據推算出來的,那麼。”項京看著蕭然,平靜的說出了他的答案,“你差太多了。”
蕭然愣了一下,有點沒理解項京的判斷為何如此絕對。
他和秦良交手,與那個紙人交手,雖然都落在下風,但是可以感覺到相差不遠,他有理由相信林一遇到的那個對手,是對方的長輩,即使是他也討不了好。但是如果是對方的青年一輩,他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項京看著他詢問的眼神,發現蕭然竟然沒有因為自己直斥他實力不足而有絲毫的生氣,反而只有疑問。這說明瞭什麼?
他認為不重要的事情,恰恰是其他人認為最重要的事情?
項京有點奇怪,但他繼續說道:“首先我要告訴你,我和秦良不是一路人。他跟著他父親在護法四宗裡學習,而我並沒有加入他們,我從小都是由家裡的長輩帶大的。”
蕭然沒有打斷他。
“他們習武,有獨特的內功心法,這是我們不具備的,而外人更不用提了。你的武功,與我們有諸多相通之處,相信你也許聽過風林火山的區別,但這並不是重點。”
蕭然注意到他話裡的一些詞語,比如“護法四宗”,“風林火山”以及,“外人”,他繼續思考,試圖形成自己的判斷,對於敵人的全面判斷。
“你的問題和我們一樣,學到了關鍵的內功心法,卻不能夠發揮出其威力。”項京仔細的斟酌用詞,“如同入寶山空手而歸。”
蕭然還是聽得有點模糊,他似乎抓到了重點,但是卻不甚明瞭。他也試探性的問:“這個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