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碗粥飲完,也不見這內侍招認。
魏熙蹙眉:“還不招?”
行刑的羽林衛跪地道:“啟稟公主,臣等的職責乃戍衛宮廷,於審問之事不甚明瞭,還請公主恕罪。”
魏熙揉了揉額頭:“傳話內侍省,將能挪來的輕便刑具都給他用上吧。”
魏熙說罷,便往後一靠,瞌眸小憩起來。
未過多久,慘叫聲變在殿中響起,她眉頭一蹙,慢悠悠睜開眼睛,看著內侍們行刑。
場面不可謂不血腥,可魏熙心中卻如一口興不起波瀾的古井,若是往常,她看了,難免會膽寒的,她想著,垂眸一笑,現在早就不是往常了。
不知過了多久,內侍疼的已經神志渙散,他啞聲吐出一人:“是宜王。”
魏熙眉梢一挑,看向魏端。
魏端拱手道:“請公主明鑒,家父已經病的神志不清了,哪有力氣吩咐人行此逆舉。”
魏熙直起身子,對魏端道:“我自然相信叔公,要不然,叔父也不會大晚上的陪我候在著。”
她說罷,掃了那內侍一眼:“可都成這樣了,若是還有力氣說假話,心智必定是一等一的,既然如此,怕早就效仿趙高了,哪裡還能由得我們審問。”
魏端神情微凝:“公主的意思是我宜王府欲圖不軌?”
“叔公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怎麼會下此毒手。”魏熙說罷,微微一頓:“可叔父也說了,叔公神志不清,怕是有底下人居心叵測,藉著他的名頭作亂,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可不能任由長輩背上如此汙名,不如將叔公身邊的人都審一通吧。”
魏端聞言,心中略鬆了一口氣,起身道:“不論如何,皆是我治家不嚴,還請公主降罪。”
魏熙搖頭,溫聲道:“沒憑沒據的,怎麼能定罪,叔父放心,我定不會讓叔父一家受委屈的。”
魏熙說罷,抬手伸向一側,陳敬見狀,將她扶起,她理了理衣服道:“天色不早了,就散了吧,明日還有的忙呢,別累壞了。”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隨著魏熙往外去。
陳敬道:“時候不早了,公主不如就歇在宮裡吧,也好與陛下做伴。”
魏熙搖頭:“歷來沒有外臣留宿的道理,回去吧。”
魏端聞言,一路遠遠跟著魏熙向外去,卻見魏熙出了甘露門後,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領著人往日華門而去,他見狀,忙跟了過去。
魏熙挑了一個敞亮地停住,抬手從欄杆上捧了一捧積雪,放在手中捏實。
魏端在她身後兩尺開外停住:“公主有何吩咐。”
魏熙回頭看他:“一家人,哪有什麼吩不吩咐的。”
她說罷,垂頭,拿指甲在手中捏實的雪團上刻花:“叔公身子應當還硬朗的很吧。”
魏端神色一凝,答道:“身子硬朗,不代表心力如往,家父老了,以後宜王府是我當家。”
魏熙抬眸看他,悠悠道:“然後繼承叔父志願,繼續輔佐什麼都不懂的幼帝?”
魏端看著魏熙,默然片刻,肅容道:“帝王年幼,朝政便不穩,如今大夏修生養息,需得有公主這般文治武功的人獨掌乾坤。”
作者有話要說: 嗯,預告,小公主下一章當皇帝
好吧,莫名覺得小皇帝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