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宮門外時,魏熙停下腳步,側身對季廉道謝。
“我只是為了阻止陛下做荒唐事,當不得公主的謝。”季廉說罷,神色鄭重:“陛下一時糊塗,總是會清醒的,臣也望公主快些清醒,眼下放手,回了封地也是一輩子富足,若是執迷不悟,怕是會累人害己。”
魏熙淡淡一笑:“多謝將軍關心,只是我們這些人如何,還都是要看陛下的。”
季廉聞言眉頭一蹙,心知和魏熙說不通,只道:“既然公主不舒服便回去歇著吧,不管陛下如何,公主總是能管好自己的。”
他說罷,轉身離去。
魏熙看著他的背影暗自搖頭,沒想到季家還有如此實在敦厚的人,只可惜,太過敦厚只會壞事,若是今日她沒出宮,魏瀲大可借她的府邸還未修繕妥當的由頭圈禁她。
魏熙如此想著,抬步上了馬車,心知自己冒險了,她沒想到魏瀲會什麼都不顧及了,以後還是盡量不要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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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魏瀲趕到宮門時,便只見魏熙遠去的車馬,他看著那架馬車遠去,面上淡淡的,低頭理了理因步履匆忙而不甚齊整的衣服,掩住了眼中的陰鬱之色。
雍王慢慢走到他身邊:“陛下,該醒悟了,難道你真想大夏旁落在一個公主手中嗎?”
魏瀲手一頓,抬頭看向雍王:“昨日伯父倒是好手段,我記得,你也是很疼阿熙的,沒想到竟……”
魏瀲說著,忽的頓住,靜了片刻,感慨道:“若是當年當家的是伯父,怕就不會有這幾年的亂事了。”
“滿則易損,與誰當皇帝無關。”雍王說著,搖頭:“當初我耽於情愛,終是辜負了阿耶阿孃的期許,如今孜然一身,若是不念著大夏,怕是早早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魏瀲看著雍王染盡滄桑的臉,問道:“那伯父可後悔?”
雍王回視魏瀲,沉聲道:“悔不當初。”
他說著,低低一嘆:“情愛皆是一時迷障,等過去了,才發現得到的是滿目蒼夷,為這東西愧對父母百姓,真是不值得。”
魏瀲心中有些悶,他負手看向遠處:“那我呢?”
雍王拍了拍他的肩:“如今醒悟,還可力挽狂瀾。”
魏瀲唇角一勾,自嘲道:“左右都是我,如此一想,阿熙還真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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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如今結黨營私,禍亂朝綱,忙的好不快活。
等她送走了訪客後,便再難掩疲倦。
魏熙揉了揉額頭,看著府中日益單薄的樹冠,從心裡生出濃濃的寂寥來。
她從口中溢位一聲輕嘆,對陳敬道:“安排一下,我想去看他。”
等魏熙到了明義坊的宅院時正值午後,院中不論主僕都有了倦意,就連侍衛,也臥在廊下靜坐,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魏熙抬手止了欲要起身的侍衛,徑自往溫紹延屋中去了,還未到門口,便聽屋中傳來一聲碎瓷之音。
她心中一緊,忙跨了過去,只見溫紹延忡愣的坐著,右手微微顫抖,一滴滴的水漬從他纖長無力的指尖上滑下。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不擅長的可以略寫呀~
現在就等小公主邁上人生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