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聞言餘光掃向魏熙,見魏熙微不可查的對她搖頭,她面上做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疤就是疤呀,為什麼還要分樣子?”
小孩子說話不清楚也情有可原,魏熙對皇帝道:“阿耶,手腕上有疤的人不多,不如讓人去查查吧,我看說不定她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還不如把人找來當場對峙。”
魏熙搖了搖皇帝的袖子:“阿耶,你快讓人去尋那男子吧,大哥都因為這事忙了好些天了,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麼操勞。”
皇帝看著魏熙:“你變得倒是快。”
皇帝說罷吩,咐道:“陳士益,你去吩咐高啟,讓他帶人盡快去尋,切勿擾民。”
按理說依高啟如今的身份是不必親自去搜尋的,皇帝既然這樣安排,就定是不想將這件事鬧大了,魏熙心裡隱隱有些失望,卻也知道,這不是廢太子的時候,廢了魏灝,皇帝若是想再穩定局面,就得很費一番功夫了。
皇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坐了太久他有些累了,放下茶杯,他起身緩緩走到嶽季澤身前,一樁事暫時放下了,就要處理另一樁了。
皇帝緩緩走到嶽季澤身前,正欲問話,卻見馮松進來躬身道:“陛下,柳芳儀殿裡的阿繪在殿外求見。”
皇帝道:“讓她進來。”
阿繪進殿,對皇帝道:“稟陛下,我家娘子擔憂陛下操勞,忘了用膳,便親自下廚做了膳食,都忙活了一兩的時辰了,眼下快做好了,娘子便令奴婢來請您去用膳,等陛下到了保準是最適宜入口的時候。”
柳芳儀得皇帝寵愛,又不是個愛拘著下人的性子,故而承香殿裡的宮人在皇帝面前說話時,也少了拘謹,透著一股伶俐勁。
其實柳芳儀到底有沒有親自下廚皇帝心裡也有數,柳芳儀可不是能經得住油煙味的,現在差人來叫他,多半是因為他下午走了的事鬧小脾氣,自己正寵著的女人,有些小性子皇帝也願意包容。
更何況鬧鬧騰騰一下午,他有些乏了,案子今日看來也是結不了的,也沒必要在這裡耗著,一切都等明日,他倒要看看他這幾個兒子還有什麼能耐。
皇帝道:“時間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皇帝指著程家三人和嶽季澤道:“這幾人好生看管著。”
皇帝說罷便領著人走了,魏熙看著皇帝的背影,眼裡有些憂慮之色,皇帝對柳芳儀也太縱容了些,這讓她有些不安。
皇帝出去了,魏熙等人自然也不能留下,等出了殿門,陳敬扶著魏熙下臺階,魏熙低頭看著腳下的層層玉階,低聲道:“你去派人尋一個魏灝身邊常露臉的侍從,從他手腕上削一塊皮下來,然後把人給高啟。”
陳敬應是,複低聲道:“那嶽季澤呢?”
魏熙聞言,淡淡一笑,也不顧這是在臺階上便回身往後看去,也虧得陳敬已經習慣了魏熙的想一出是一出,忙下了一個臺階,以防魏熙不小心跌下去。
魏熙看向嶽季澤道:“嶽先生好,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魏熙這開場可真是夠尷尬的,也幸得嶽季澤好似沒有察覺,答道:“幸會。”
雖如此場面卻還是冷了下來,因為嶽季澤實在太不會說話了,不過魏熙若是想和誰說話,便是自說自話也不會讓場面是靜下來的,魏熙對嶽季澤一笑,眉眼彎彎,靈動又秀致:“我自幼便喜歡你的詩文,一直想見你,還想過要讓你當我的先生呢。”
魏熙說著,一嘆,動人的笑靨頃刻間染上愁容:“可惜我當年太小了,沒能幫上你,到你離世都沒有機會與你見上一面。”
“不過。”魏熙說著又笑了,帶著慶幸之色:“幸好你沒死,還可以繼續寫出令人驚豔的詩,要不然就真是太可惜了。”
魏熙說這些話時,嶽季澤一句話也沒回,心內卻頗為感嘆,這無與倫比的變臉功夫,真可謂是他平生所見之最。
魏熙繼續自說自話:“我的詩做的不好,也一直尋不到可心的先生,今日既遇到嶽先生了,不如嶽先生就叫我作詩吧。”
魏熙這話說完,不待嶽季澤答應,便聽魏灝道:“七娘若是想學詩便是讓李相公來教你都使得,就別讓他教你了,他眼下可是待罪之身,阿耶知道了要不高興的。”
魏熙反駁道:“阿耶最是開明,當年為了跟已經定了死罪的賈洵學畫,還和賈洵一起在牢裡住了半月呢,我如今想和嶽先生學詩,阿耶怎麼會不同意。”
魏灝苦口婆心的勸著魏熙:“可你是個女子,這事情傳出去,你名聲還要不要了。”
魏熙輕哼了一聲,偏頭低語:“大哥今天倒是關心我。”
她說罷,下頜一揚:“我魏家的女兒哪裡是因為名聲畏手畏腳的。”
魏熙說罷,裡魏灝近了幾分:“再說了,他那個罪名還不好弄嗎,指不定就是那個小內侍,不小心毀了聖旨,栽贓到他身上的,想要沉冤得雪也不過是阿耶一句話的事,大哥,你說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入v第一更,今天還會再有兩更的~~~
為了趕著一萬字快累死了……
痛恨自己的渣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