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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一霎那間在心中想了這許多,回過神來,面上仍在維持著羞赧之色:“我撕了自然是因為寫的沒林藏秀的好,若是還留著就是東施效顰了。”
皇帝笑道:“你這丫頭怎麼這般要強,一篇賦而已。”
魏熙抓著皇帝的袖子輕搖,抬頭看著皇帝,一雙妙目華光流轉,顯出幾分矯俏:“我哪裡是要強,我是怕給阿耶丟面子,總不能阿耶的女兒還沒有一個酸儒的女兒有才情。”
魏熙說著,忽然秀眉輕蹙,道:“說起來這林良儉也真是奇怪,誰不希望自家的孩子聰明伶俐,偏他不同,有個才華橫溢的女兒非得讓人家藏起來,非要將女兒教的木木呆呆的才滿意。”
“我看他就是看不得別人好,這樣的人,阿耶竟然還讓他入崇文館講學,阿耶難道是想讓他把我也教成木頭人嗎?”明明是譴責的話,可魏熙拉著皇帝的袖子,神態親近,在皇帝看來更像是在撒嬌。
皇帝調侃道:“要教也是教別人,你,他哪裡管得住。”
“阿耶把我說的好似多不堪似的。”魏熙為自己辯解,“若是我真的錯了,他罰我,我自然無話可說,可是我明明沒犯錯,他罰我我自然不能認了。”
皇帝笑罵:“強詞奪理,你今日可是一整日沒去崇文館的,無故缺課,這也是沒錯?”
魏熙面上沒有一絲心虛之色:“我不是睡過了嘛,再說了,崇文館裡的先生都不管我,又沒有人陪我說話,我去了也沒什麼意思。”
皇帝道:“既然如此你往後便不必去了,省的憋悶。”
“那怎麼行,當初是阿耶讓我去的,眼下阿耶又讓我不去,豈不是出爾反爾,阿熙只是想要個人陪我。”魏熙忙道。
“你想要誰陪你?”皇帝道。
魏熙答道:“林藏秀。”
皇帝嗤笑:“你方才還說林良儉不喜林藏秀才氣外露,還讓她去崇文館,你這是要給林良儉添堵?”
“當然不是。”魏熙反駁,隨即一臉正氣的道:“我是救林藏秀於水火中,好好的一個姑娘家,都快讓林良儉管成個老媼了。”
皇帝拍了拍魏熙扯著他袖子的手,道:“既然林良儉這麼不通人情。”
魏熙瞪大了眼睛,等著皇帝接下來的話。
“那我就先救你出水火吧。”皇帝在魏熙期盼的眼神下,來了這麼一句:“這樣你也不用愁沒人陪你了。”
“阿耶……”魏熙抱住皇帝的胳膊輕搖。
皇帝道:“阿熙,你不小了,再去崇文館也不合適,況且你如此聰穎,想必那些酸儒教的東西想必也都會了,既如此,你還去聽什麼學,你現在正是愛玩的時候,有時間還不如好好玩玩。”
魏熙聞言面上顯出掙紮的神色,皇帝見狀,抬手將魏熙的手從臂上拿下去:“好了,你回去吧,阿耶要忙了。”
魏熙見皇帝已經拿起了筆,鼓了鼓雙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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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回了鳳陽閣見時辰尚早,離用晚膳還有好一會,一時不知道要做什麼,只一個人靜靜坐著,胡思亂想了一陣,忽陳敬昨夜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魏熙煩躁的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趕出腦海,卻又想起了陳敬的腿。
雖說昨夜陳敬跪時偷奸耍滑,可眼下雖入了春,夜間還是涼意沁人的,他那雙腿雖殘不了,但到底也是會不好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