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暖低垂著的腦袋被他挑起,琥珀色的雙眸也帶著意味不明的深意,不自覺地偏開了頭,“我不是因為你。”
不管是不是因為他,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這就是傅思暖。
他捏著她臉蛋的手並未鬆開,只是低眸在她額前輕吻,然後將她重新放回了床上,扯過被子蓋上,輕聲道,“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
傅思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這樣看著他。
該說的話其實也已經說清楚,但是有些話還是想問出來,卻是難以啟齒,她想問問他們吵架那天,他從酒吧帶走的,是怎樣一個女人,又或者直白點,她想問問他,他那天在酒店都做了些什麼。
但是她不敢。
折騰了大半夜,後半夜總算是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雖然有點頭暈,但勉強算是好眠。
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在房間裡挨個找了個遍,並沒有任何人出現的身影,彷彿昨晚的一切是她的錯覺,她細細地回想,除了隱隱的頭痛,剩下的無跡可尋。
酒店的服務員每天早上過來打掃,她還漫不經心問了一句,“昨天晚上有人進來嗎?”
“小姐,我今天剛換班,不是很清楚,非常抱歉。”
她抿唇點頭算是示意。
昨天的雪下了一整夜,透過陽臺看過去,就會發現整個a市白茫茫一片,甚至空氣中還飄散著凜冽的寒意,路上的行人稀少,車輛緩慢地移動,好多高層的樓頂,都是一覽無遺的白。
傅思暖洗漱過後吩咐酒店做了醒酒湯,她將就地喝了一點,就打算去池暮晚哪裡。
她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一個不再是傅思暖,卻可以光明正大離開的機會。
池暮晚剛到公司不久,處理完會議就看到休息室裡坐著的女人,她穿著黑色的大衣,同色系的長筒靴,妝容得體,五官精緻而溫淡,栗色的長髮也隨意地披散著,昨天的時態一丁點兒都看不見。
沒有人知道傅思暖用了多少冰塊才讓自己的眼睛恢復正常。
“怎麼過來這麼早?”池暮晚問。
女人握著水杯,緩緩抿了一口,“幫我重新找一個身份吧,我要離開。”
“你真的想好了?”
“嗯。”
池暮晚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想的,好不容易經營起來首屈一指的公司就這樣不要了,而且單單傅思暖三個字名下的資產都不知道有多少,真不知道沒了錢怎麼個活法。
“暖暖,”她抿唇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現在是你的身份被冒名頂替,你的公司不是你的,你名下在國外的別墅,甚至連資金都是別的人在管,你就這樣離開了,你甘心嗎?”
傅思暖微微垂著眼瞼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的一片白茫茫,輕笑了一聲,“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
“我的東西自然就是我的東西,傅氏包括我名下的一切,我都會拿回來。”
她轉身看著池暮晚,“你覺得以她的本事,傅氏她可以掌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