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她的下顎,溫熱的唇直截了當地封住了女人的呼吸,傅思暖天旋地轉還沒緩過神來,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竟然忘了掙扎。
等到男人溫涼的手掌從她的衣襬探了進去,她突然看到天花板上突然垂落下來女人細細的長髮,面目慘白的臉上帶著血汙,眼珠子直直盯著她,她幾乎是下意識地閉著眼睛尖叫,聲音尖細地突兀。
陸銘寒所有的慾念瞬間退了回去,扣住了女人不斷掙扎的手,蹙眉看著她,“怎麼了?”
傅思暖呼吸聲變得很粗重,整個人不斷地往沙發裡縮,眸色間也都是驚恐,聲音也有著明顯的失控,“我看到了,她要害我!”
“誰要害你?”他坐起身將她攬進了懷裡,輕輕地安撫著她的後背,“我在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的,不要怕。”
他抬頭看著上面的天花板,上面的吊頂並沒有什麼不同,房間四周也都是平常的樣子,懷裡的女人一副受驚的模樣,栗色的長髮也散亂地不像話,可勁兒地將腦袋往他的懷裡鑽。
今晚的傅思暖跟往常不一樣,而且還是在精神方面,只要一睡著就會做噩夢,剛才明明清醒著也會被嚇到。
如果不是真的害怕,又怎麼可能突然軟糯了語氣留下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到女人不再那麼抗拒,才將她的髮絲別到耳後,捏著她的下巴看著,“暖暖,你看著我,我是誰?”
傅思暖肩膀也有些許的顫抖,雙手緊緊攥著他的袖口,下意識地再次將腦袋鑽進了他的懷裡,悶悶道,“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柔軟的手臂環抱著他勁瘦的腰肢,小腦袋也縮在他懷裡,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現在還是深夜,剛才外面的那場鬧劇早就了無聲息,他僵著動作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懷裡的女人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他抱她就著沙發躺回了進去,閉上眼睛卻是良久沒有睡意。
外面天微微亮的時候,傅思暖毫無預兆被噩夢驚醒,她驚魂未定地抬眼看著身下的男人,突然就站了起來。
陸銘寒自然也是醒了過來,垂眸看著她,“怎麼了?”
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晨起的慵懶,傅思暖坐在沙發上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長髮,抿唇站了起來,“我……我去洗漱。”
現在不過是早上六點多,快要入冬,夜晚自然比白天多,她走到窗戶拉開窗簾,任由光亮灑了進來,才慢吞吞地挪著腳步去了浴室。
陸銘寒看著女人的背影,手肘搭在膝蓋上捏了捏眉心,覺得有些疲憊。
“啊――”
還沒等多久,他就聽見了浴室裡傳來了女人一聲失控的尖叫,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跑過去來開門,就看到傅思暖狼狽靠在牆面上的模樣。
她的長髮已經溼透,身上只抱著一塊浴巾,另一隻手指著對面鏡子的方向,臉色滿是驚恐,“有……有人!”
他拿起旁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轉身去看對面的鏡子,裡面並沒有任何人的影子。
“暖暖,那裡面什麼都沒有,”他將女人抱在懷裡,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鏡子的方向,“你看,什麼都沒有。”
傅思暖顫抖著身子,雙眸在看到鏡子裡面的映象是,緊繃的身子突然就沒有了力氣,失控地想要逃離他的桎梏,“有……我看到了,陸銘寒,她穿著白色的衣服,就在鏡子裡,就在那裡!”
她的聲線已經顫抖地不像話,眼角的淚水都被逼了出來,他眉心一沉,抱著她直接一拳砸碎了那面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