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槍聲劃破寂靜的夜晚,葉景肩膀上的大衣布料一瞬間被鮮血染透,但是他的手卻還是緊緊攥著女人的手腕。
傅思暖好似也被驚到了一般,捂著腦袋蹲了下來。
剛才第一聲槍聲想起的時候,周圍的居民都已經開始躁動,現在在空曠的小區裡,聲音尖銳地驚動了保安,葉景捂著肩膀站地筆直,但還是咬牙吩咐道,“不用報警。”
保安和葉景自己帶的人站在旁邊,只能火急火燎地打了120,而旁邊蹲著的傅思暖始終捂著腦袋,整個人繃成了一張弓,根本沒有人敢碰。
陸銘寒趕過來的時候,遠遠地看到葉景被幾個人扶著,旁邊女人的身影縮成了一團。
他快步走上前,手剛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大力地甩開了,“別碰我!”
傅思暖通紅的雙眸盯著他,滿心滿眼都是抗拒和防備,栗色的長髮也凌亂地不像話,他剛邁動了步子,女人就握著槍對準了他,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旁邊的保安哪裡見過這陣仗,一個個都懵了。
陸銘寒眼疾手快地躲過,翻身踢掉了女人手裡的槍,直接攥著女人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傅思暖掙扎不開,最後只能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他吃痛地皺了皺眉,抱著女人站了起來。
“暖暖,是我。”
他下意識地在她耳畔誘哄,一隻手輕撫著她的發頂,動作輕柔緩慢。
傅思暖感覺到自己唇齒間有腥甜的味道,愣愣地攥著他的衣領,還是有及其細小的嗚咽聲溢了出來,就像是受傷的小貓。
葉景被救護車帶走,旁邊的人也都慢慢散開,陸銘寒抱著女人上了車,直接吩咐去了醫院。
一路上傅思暖始終縮在男人懷裡,眼淚糊了一臉,小肩膀抽動地非常厲害,陸銘寒瞧著她現在的模樣,拿過旁邊的紙巾給她擦眼淚。
她呆愣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地盯著他的臉,有些不自在地將臉蛋埋進了膝蓋裡,抽泣道,“你……你把眼睛閉上。”
他瞧著她這會兒子還在躲閃,索性掰過她的小臉捏著紙巾輕輕擦著她的臉,“不要哭了,一會去醫院就不漂亮了,嗯?”
傅思暖微微擰著眉心,還是不自在地偏開了頭,再次重複道,“你……你先把眼睛閉上。”
他盯著她看了好幾秒,到底還是坐起身閉上了眼睛,“給你一分鐘。”
說了一分鐘,就只能是一分鐘,他倒是沒有再睜眼,傅思暖拿著紙巾將自己的眼淚擦乾,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整理長髮的時候,男人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
他抬手將她垂落的髮絲別到了耳後,視線對上女人有些紅腫的雙眸,笑道,“我又不會笑話你,你遮遮掩掩地做什麼。”
傅思暖臉蛋白皙,只不過眼睛通紅,栗色的長髮披散著,身上還穿著淺藍色的睡裙,但是還是有些情緒不穩地細節,比如緊緊攥著的手指和挺直的脊背。
她偏頭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但還是兀自鎮定,“我沒事,回去吧。”
去了醫院也查不出來什麼。
陸銘寒盯著她半邊臉蛋看了好幾秒,才出聲,“去醫院查查我才放心。”
“我說了不用查,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她突然轉身看著他,眉眼寡淡且疏離。
司機自始至終都在沉默地開車,坐在後座的兩個人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了男人的聲音,“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