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眸看著她,“有多喜歡?”
傅思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攀著他脖頸的手突然就沒了力道,好半晌才回答他,“我不知道。”
走廊的燈光早就已經熄滅,只有不遠處偶爾因為聲音亮起的聲控燈,昏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覺得氣氛僵硬地厲害。
“陸銘寒,你不相信對不對?”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我現在說什麼你都是不相信的。”
他盯著她的臉蛋,突然就抱著她站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徐徐地傳進了她的耳畔,“暖暖,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一個人不安全。”
他說著最關心的情話,可是法律上的另一半卻早已經是別的女人。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為諷刺的了。
陸銘寒邁著沉穩的步子進了病房,將她放在了床上,垂眸看著她,“我去讓葉景給你找點醒酒藥。”
她盯著他的臉,有些畏縮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抱著膝蓋將臉蛋埋了進去。
他轉身去吩咐葉景去買點醒酒藥,再次回來的時候,女人卻已經躺在床上沒有了動靜,長髮遮住了大半張臉,只能看到小巧的下巴和緋紅的唇角,再往下是修長的脖頸。
他睫毛輕輕顫了顫,伸手拉過被子替她蓋上,卻突然發現了枕頭上的紅色血跡。
“暖暖?”
他伸手去推她的肩膀,但是傅思暖卻沒有反應,下意識地撥開她臉頰上的髮絲,才發現眼角竟然帶著淚痕。
……
李琛剛忙完手術,摘掉眼鏡半靠在旁邊的椅子上,還沒消停片刻,就被極快的腳步聲吵醒。
下一秒,門被推開,陸銘寒抱著懷裡的女人衝了進來。
他本著醫生的職業反應,直接讓把人放在旁邊的長椅上,確定沒什麼緊急事故之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始做測量。
穿著病號服的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眸卻是緊緊鎖在傅思暖的臉上,“她怎麼樣?”
“……”
“喝醉了而已,能有什麼事。”
陸銘寒眉心微微擰了擰,“她眼睛你檢查過嗎?”
“查過了,”他頓了頓,“結膜下出血。”
“沒什麼大事,調理幾天就好了,但是最好多讓眼睛休息休息。”
傅思暖躺在床上,身上還帶著淺淺的酒氣,陸銘寒英俊的五官緊緊繃著,再次將女人抱了起來,“你那點醒酒藥過來。”
“……”
他可以拒絕嗎?
大半夜過來秀恩愛,狗糧往臉上撲,他真的很想打人。
陸銘寒抱著女人重新回到病房,好不容易等到李琛把藥帶過來,看著她醉醺醺的小臉,還是咬住藥片吻上了她的唇,將藥片送了進去。
傅思暖睡夢中嚐到苦澀的味道,下意識地皺眉舌尖往外頂,剛頂出去沒多久,就被再次送了回來。
一來二去,等到她把藥片吞進去,舌尖早已苦澀地不像話,眼淚都快要逼出來。
他瞧著她眼角快要溢位來的淚水,無奈找了一塊糖再次送了進去才作罷。
折騰了小半個晚上,陸銘寒坐在沙發上瞧著早就已經睡著的女人,突然就沒有了絲毫睡意,本來想要去摸煙盒的手還是頓住了。
傅思暖夢中睡得及其不安穩,眼淚也是一時之間按捺不住,陸銘寒到底還是讓李琛找了醫用紗布圍住了她的眼睛,避免病情反覆。
所以傅思暖醒來的時候,是什麼也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