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倚在一側牆壁上的男人,她伸手將長髮撥到腦後,徑直邁過他往前走,卻突然被喊住了。
她轉身看著他,無辜地聳了聳肩,“你不是韓易,所以最好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不然看著那張臉,她高興不起來。
“真正的韓易也不會在你面前晃悠,”男人突然垂眸看著自己手腕的紅繩,嗓音有些冷然,“既然你把張晟送走了,那就最好不要讓他回來。”
她眸色微微滯了一下,踩著高跟鞋去停車場開車。
車速不是很快,天氣也難得出太陽,她其實不想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別墅,但是又好像無處可去,慢吞吞地開著車,車子停在溫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張媽慌慌張張地才裡面跑出來。
她開啟車門下車,蹙眉問道,“怎麼了?”
張媽一看到是她,也是著急地開啟門讓她進來,“先生和小姐吵起來了,小姐一生氣把傅老爺最喜歡的那副字畫都給撕了!”
傅思暖突然就想起之前一直掛在書房的水墨畫,踩著高跟鞋直接就往屋裡走,剛走到門口,一個價值不菲的花瓶就直接砸在了她的腳底,她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
“阿暖,”女人驚慌地看著她,“沒受傷吧?”
她擰眉看著咬著唇角的溫心榆,視線落在了她身側的男人身上,“不知道溫大少這是要做什麼,欺負女人有意思?”
她的語氣有些譏誚,唇畔也微微挑起,溫心榆眉心擰了擰,試圖去甩開男人攥著她手腕的手,“你鬆開!”
到底是礙著傅思暖的面子,男人倒是聽話地鬆開了。
他的力道並不輕,溫心榆的手腕都有一圈發紅,她冷著臉,彎腰撿起地上的孕檢單走到了女人面前,“諾,給你。”
傅思暖看著上面那幾個大字,眉心驟然就擰了起來,她捏過單子,看著上面輕輕楚楚的資料,覺得自己地呼吸都顫抖了起來。
“不是我的。”
溫心榆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輕輕挑起了唇角,“我在臥室找到的,你猜猜可能會是誰的?”
其實大抵能猜到,她要是真沒懷孕,那就只能是溫言為了不讓她離開,編織出來的謊言。
“我都離開三個月了,我要是懷孕的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溫心榆拉了拉女人的襯衫,有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阿暖,你帶我去你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她抬眸看著臉色緊緊繃著的男人,有些挑釁地拉住了溫心榆的手腕,“你把東西收拾好,我現在就帶你走。”
“她不能走。”
男人的聲音寂然響起,帶著壓抑的剋制。
“憑什麼?”溫心榆眉心已經擰了起來,字裡行間的咬字很重,“早知道我就不應該回來!”
她伸手拉過傅思暖的手腕,順手拿過手機就往門口邁,“阿暖,我們走。”
傅思暖被帶著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哪裡突然出現了溫言的人,都是黑衣保鏢,西裝襯衫也掩蓋不住健碩的肌肉,直接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
溫心榆氣急敗壞地回頭看著面色緊繃的男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溫言,你以為你是誰啊,”她嗓音都有些發涼,“你不過就是溫家的私生子而已,你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
姓陸的一點也不靠譜,在外面倒是能護著,可是進了溫言的視線範圍,她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怎麼就想不通跑回來拿那副字畫。
溫言臉色陰沉,鏡片下的雙眸深冷晦暗,整個人都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邁著長步走到了門口,伸手去拉女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