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徐徐照在兩個人身上,傅思暖抬眸看著眉眼深沉的男人,心臟微微滯了一下,穩住呼吸閉上了眼,“陸銘寒,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放開我。”
多說一句,就會暴露自己的情緒。
陸銘寒捏著她下顎的手也沒敢真的用力,他看著她的側臉,突然覺得她好像是真的從來沒有在意過他。
開心難過不在意,回不回家也不在意,就連他把外套披在別的女人身上她也不在意。
傅思暖驀然感覺到身上的氣息和力道消失,睜開眼,就看到站在窗前整理袖口的男人。
陸銘寒垂著眸,整理好袖口,指腹摩挲過無名指的戒指,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就轉身離開了臥室。
她抿了抿唇,看著被關上的門,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地她喘不過氣來,房間內還殘留著菸草和香水的味道,她盯著門口的方向看了好幾秒,突然掀開被子去了浴室。
陸銘寒半靠在走廊的牆上,看了眼身側的緊緊關上的門,習慣性地點燃一支菸,任由煙霧飄散,卻沒有要抽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房間裡響起的腳步聲,緊接著昏暗的燈光也從門縫消失,四周又恢復了寂靜。
別墅還是一如既往的空蕩,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明明昨晚她還揚起臉看著他說要看月亮,今晚就貌合神離無以言喻。
因為不喜歡,所以才無所畏懼。
……
傅思暖一夜沒有睡著,她看著墨色浸染四周,卻又被光明照開,才開啟了臥室的門,熟悉的菸草味道撲面而來。
周圍並沒有男人的身影,別墅裡也再沒有別的氣息。
她去了健身室,然後洗完澡坐在搖椅上看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也好像從來就沒有過陸銘寒這個名字出現過。
韓易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下午幾點,她擰眉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轉身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你來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插手。”男人站地筆直,言語也很是突兀。
“你指的什麼,”她揚起了眉梢,懶淡地看著他,像是在陳述,“張晟是我的人,我向來護短。”
韓易的下顎線緊緊繃著,英俊的五官帶著極力剋制的情緒,雙眸犀利地盯著沙發上的女人,“她自殺了。”
傅思暖眉心輕輕擰了擰。
自殺?
“你把張晟送走的第二天。”他的言語有著些許譏誚,眼角眉梢也帶著淺淺地控訴。
“呵,”傅思暖低嗤了一聲,“現在把責任歸咎到我身上了。”
她冷眼看著他,“顧律風,你把心思用在傅氏也就算了,沒想到橫刀奪愛這種事你也是信手拈來,真有你的。”
“當初傅家橫刀奪愛的時候,也沒見傅老爺子手下留情。”
他的言語冷諷,好像在戳穿著過往那些不能提及的真相。
“是麼,”她突然站起了身,眸色不經意從他臉上略過,“她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你都說了她是你的人,那你就好好看著。”
還真當她是聖母瑪利亞,見一個救一個?
韓易垂在身側的手掌微微握緊,臉色緊繃地盯著女人上樓的背影,抿唇道,“她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