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寒手臂緊緊扣著她的腰,伸手關掉了大燈,房間內的燈光昏暗又萎靡。
許久,女人細細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抗議。
“你的手壓的我睡不著。”
“……”
“還有,我現在很熱,你這樣抱著我我不舒服。”
“……”
他看著懷裡溫軟卻頗有些無理取鬧的女人,緊了緊手臂,低沉的嗓音脅迫道:“要麼現在睡覺,要麼把剛才沒做完的事情做完。”說完,還象徵性的貼近了她的身子。
傅思暖羞怯難當,抓緊了被子,咬著唇角緩緩道:“你這樣有意思嗎?”
“嗯?”男人語氣上揚,甚至口氣裡帶著陰謀得逞的意思。
她真個人瞬間僵硬,怏怏的地挪了挪身子,妥協道:“你把它挪開我就睡。”
陸銘寒微微挪了挪身子,伸手關掉了床頭燈,燈滅影落,驟然的黑暗讓傅思暖閉了閉眼睛,可是腰間男人的力道卻箍地她有些難受。
黑暗這東西,當真是情緒的保護色。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沒有絲毫停歇。
男人的呼吸她還感覺的到,四周的空氣也早已沒了曖昧的跡象,幾經輾轉,好不容易有了睡意。
她迷迷糊糊看到很高大的一個人影,背影異常熟悉,本能地想去看看那人的模樣,可當那個身影轉過身時,一聲巨響。
傅思暖看到了男人的臉,還是那熟悉的眉眼,可男人胸口出有鮮血泊泊流出。
她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男人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一切突然變了模樣,剛才受傷的男人躺在病床上,四周被白色所籠罩,他就像沒有了生命跡象一般,沒有任何動作,就連旁邊的儀器也成了一條直線。
她很努力想去抓住他,可觸手的只有空氣。
她抓不到他。
傅思暖深陷夢魘之中,卻沒有轉醒的跡象。
陸銘寒看著懷中的女人,明豔的臉蛋被髮絲半掩著,長長的眼睫毛打下陰影,可是眉心卻是緊緊皺著。
他伸手想撫平女人緊皺的眉心,卻聽到了女人低喃的夢囈。
原本伸出的手轉了個方向,繼而捏住了女人的下巴,俯首狠狠吻了下去。
夢中傅思暖被什麼東西所束縛,想掙脫卻掙脫不掉,驀然睜眼,看到的是一雙凜冽的雙眸,男人的眸中陰寒如冰霜,直直地盯著他,周圍的氣壓也是驟然降低。
此時此刻,她才發現,苦苦掙扎的的束縛不過是一場夢。
陸銘寒抬起頭來,看著身下微微喘息的人兒,瞳孔縮了縮,嗓音暗啞中帶著溫怒,“到現在了還想著季沉?”
傅思暖呼吸漸漸平穩,看著自己上方五官緊繃,線條冷硬的男人,恍惚想起剛才的夢,她凜了凜神,嗓音低低啞啞地有些磕絆,“陸…陸銘寒。”
回應她的,是男人風雨欲來的陰沉的俊臉,她下意識地偏了偏頭,語氣平穩地不像話。
“陸銘寒,我想安靜一會。”
“之前是傅澤晨,現在又是季沉,你他媽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你是誰的女人!”
男人聲音高了好幾度,胸腔內的怒意瘋狂翻湧,平常溫和內斂的模樣全然不見,浴袍領口處的脖頸,都有些微微發紅。
周遭氣氛很壓迫,傅思暖蹙了蹙眉,淡淡道,“陸銘寒,我不想跟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