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後,水卿卿沉吟片刻,終是主動與他提起了樂宜公主。
抬眸眷戀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水卿卿淺淺笑道:“今日我進宮與皇上閑聊時,說起了公主與侯爺大婚的事……”
“無事說這個幹什麼?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水卿卿話未說完,已是被梅子衿冷聲打斷。
“皇上擔心公主從小被嬌慣壞,到了侯府會生事,讓我們多擔待……”
對上梅子衿深邃的眸子,水卿卿苦澀笑道:“侯爺,樂宜公主雖然刁蠻了些,但心地卻是好的。而她又是皇家的公主,身份尊貴,若是日後進府惹到了侯爺,你一定要多讓著她點,也不能像對唐姨娘她們般,不理不問……”
“皇上是讓你來當說客,讓本侯對他的女兒也寵上天嗎?”
再一次打斷水卿卿的話,而這一次,梅子衿的話語裡明顯帶了怒意與排斥。
水卿卿道:“你誤會了皇上的意思,皇上只是擔心樂宜嫁入侯府後會有所不適,而你做為她的夫君,又是侯府的主人,當然要對她多些包容。再者,樂宜在扳倒太子一事裡,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大忙,若是沒有她,只怕我們的計劃早已功虧一簣,無名與劉茵的性命不保,而我們……只怕也難以倖免。”
“所以,單看在這一點上,我請求侯爺好好善待郡主……那怕她日後做了讓侯爺生氣的事,也請侯爺看在她這份恩情上,不要與她計較——這是我對侯爺的請求,你能答應我嗎?”
水卿卿讓梅子衿答應她這個請求,卻是在為日後她的離開做準備。
她知道,若是讓梅子衿發現她悄悄走了,一定會知道是樂宜的原因,只怕到時依著他的性子,會做出沖動的事情來。
而樂宜的性子也是沖動暴躁,若是到時兩人起了沖突,互不相讓,沖動之下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到時會牽連整個侯府。
這卻是水卿卿最不想看到的。
梅子衿終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不由蹙眉緊緊的看著她,擔心道:“你老實告訴我,今日你進宮,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些話,是皇上還是的?”
水卿卿坦然笑道:“侯爺想什麼呢。我今日進宮連樂宜公主的面都沒見著。而皇上帝王之尊,更不會讓我說這些話。我只是想到上回侯爺為了我去尋樂宜公主的麻煩,擔心她進府後的事,先提醒侯爺罷了——你就答應我罷,免得我擔心你。”
為了讓梅子衿答應她,水卿卿卻是紅著臉皮難得的對梅子衿撒起嬌來,黑白分明的狐貍眸子閃著熠熠的亮光,看得梅子衿心裡一蕩,對她再無抵抗力。
用力的擁緊她入懷,梅子衿先是湊到她脖子間,貪婪的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爾後火熱的雙唇沿脖子而上,落在她瑩玉般的耳垂,最後來到她的唇畔間,一路碾壓……
“唔……侯爺還沒有答應我……”
水卿卿羞紅了臉推開他,執意要梅子衿答應下來。
看著她執著的樣子,梅子衿無奈笑道:“好,本侯答應你——只要她不惹你,不欺負你尋你的事,本侯會對她以禮相待的……”
水卿卿心裡感動又苦澀,靠在梅子衿的肩頭輕聲道:“侯爺,那怕她對我做了什麼,侯爺也要答應我不要與公主計較……免得我在中間難做。可好?!”
梅子衿心疼的看著水卿卿,不再懷疑這些話是皇上與,卻是想到了老夫人身上去了,以為是母親擔心樂宜進府後被自己冷落,怕引發樂宜的不愛所以讓水卿卿來當說客的。
心裡滿滿的無奈,為了不讓水卿卿中間為難,梅子衿終沉吟片刻,終是無奈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越發的飛快。
眼看臘八初上馬上就要到了,府裡的人都忙著梅子衿大婚最後的準備,只有小喜獨自忙著給水卿卿準備生辰的事。
之前在宮裡時,水卿卿就囑咐過小喜,讓她不要將自己臘八生辰的事告訴給梅子衿,免得他那天分神。
小喜很是替她委屈,“難道以後小姐過生辰都不讓侯爺知道嗎?”
水卿卿當時笑著勸小喜道:“不會的,就今年暫時不告訴他,以後肯定是要告訴他的。”
小喜也知道,臘八那日是梅子衿與樂宜大婚的日子,那一天侯爺只怕忙著腳不沾地,那一天只怕會一整天陪在樂宜公主身邊,只怕連自家主子的面都見不著,那裡的空閑來為主子慶生呢?
所以水卿卿讓她不要告訴梅子衿,就是不想讓他愧疚分神。
當時小喜就想,既然侯爺抽不出時間陪小姐好好慶生,就由她陪小姐過生辰吧。
如此,為了此事,小喜早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從臘月初就開始在籌備給水卿卿過生日的物什了。
水卿卿對吃食沒什麼挑剔,衣物器皿所用之物更是隨意,所以小喜想來想去,卻是想不出要怎麼幫她慶生才能讓她高興了。
見小喜整天冥思苦想的樣子,水卿卿心裡感動又難過。
與小喜在一起這麼久,她早已將她當成姐妹一般了,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讓她如何捨得?!
心如刀割般的痛著,面上水卿卿卻是笑著對小喜道:“你不必操勞了,生辰那日,府裡必定是忙亂喧嘩的,不如我們主僕二人去回味樓吃頓好的,安安靜靜的過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