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之下,卻讓水卿卿遍體生寒,渾身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李宥非但沒有向她尋仇報複,竟然還像往常一般,對她勾唇笑著,面容俊美無雙。
然而,他眸子裡一閃而過的狠戾陰暗之色,卻是水卿卿從未見過的陰森可怕,雖然一閃即逝,卻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凍住了……
全身汗毛倒立,被嚇得驚呆住的水卿卿,尚未回過神來,李宥已是無事人般,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
只是一眼,水卿卿卻是從李宥的眸子裡看到了危險可怕的東西,讓她臉色發白,全身冷汗直流。
小喜見她神色不對,關切的問她怎麼了。
按下心頭的驚慌,水卿卿吃力的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扶著小喜離開。
然而,堪堪離開乾清宮,卻又在宮門口遇到了前來探病的樂宜五公主。
自從陳皇後因水卿卿被廢縊死冷宮後,樂宜公主看水卿卿的眸光越發的仇恨,卻又多了一絲畏懼,不再像之前那般輕視她了。
連陳皇後都能鬥倒,如何不讓她膽怯?!
樂宜更是想到日後她還要與她同處侯府,不由的想,她這般厲害,再加上先入為主的為梅子衿生了兒子,得盡了梅子衿的寵愛,日後侯府裡那裡還有她的容身之處?
何況一向疼愛她的陳皇後也不在了,如今掌宮的賢妃與她卻是疏離得很,若是日後她在侯府與水卿卿發生沖突,受了委屈,只怕賢妃也不會出面幫自己說話的……
越想,樂宜公主心裡越是塞堵難受,眸光冷冷的看著眼前的水卿卿,冷冷開口道:“聽聞,你唆使侯爺違背承諾,不讓盛家么女進府為姨娘——你可知道,你這般做法,卻是害侯爺成了世人嘴裡不守諾言的小人。你這是為了自己爭寵,陷侯爺於不仁不義之地啊。”
水卿卿並不奇怪她會這樣說,因為她看到了跟在樂宜公主身後的盛瑜。
不用想也知道,被梅子衿與她同時拒絕的盛瑜,最後又將進府的希望放到樂宜公主身上,去投奔她去了。
如今看樂宜公主的態度,必定也是答應了她的請求。畢竟,盛瑜一開始就是陳皇後為樂宜公主選好的陪嫁公主,樂宜公主知道盛瑜與水卿卿成了仇人後,肯定會願意將盛瑜收入回的身邊,以便以後進入侯府,多了一個對付水卿卿的幫手……
而盛瑜在向樂宜公主告狀時,為了臉面,必定不會說是梅子衿拒絕了她,而是說是水卿卿唆使梅子衿違背了當初的承諾,不肯納她進府了。
可水卿卿並不在意她們的汙衊。相反,她倒是。
因為,相比梅子衿因不肯娶盛瑜,成為世人口裡背棄承諾之人,還不如讓她來當這個惡人,讓世人以為,是她唆使梅子衿這般做的。
所以,水卿卿並不辯解,一臉理所當然道:“我比不得公主氣度大,我只願侯爺身邊的女人越少越好。”
聽了她的話,盛瑜再次氣得臉青,樂宜公主陰惻惻的笑道:“那你可知,七出之條,你已犯了善妒之條——本公主可以休你出侯府,讓你滾蛋成為棄婦!”
水卿卿看著面前一臉陰森得意的五公主,想著她的父皇此刻重病不醒,她不但不著急進去看她的父皇,卻在這裡與她逞口舌之爭,心裡不由一片冰涼,也為晉明帝感到悲哀。
面色冷沉下來,水卿卿毫不畏懼的回視著樂宜公主,冷冷道:“那也要等到公主嫁入侯府在,成為侯夫人再說罷。此時說這些又有何用?!”
“你……”
樂宜公主被水卿卿的話堵到氣結,眸光兇狠的瞪著她,咬牙恨聲道:“你不要高興太早。太後已經說了,最近後宮因為某些人的出現,盡出晦氣的事。如今為了給父皇沖喜,給皇室增添喜氣,會將本公主與侯爺的大婚提前——新年前,本公主就會與侯爺成婚,到時,等本公主成了侯府夫人,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水卿卿心裡一片冰涼,冷冷道:“如此,倒是要提前恭喜公主了!”
說罷,她再不去理會她們,領著小喜離開往景仁宮去了。
在去景仁宮的路上,想到方才如嬤嬤說的話,小喜看著水卿卿擔憂的神情,不由問道:“小姐,如今咱們怎麼辦?是離開皇宮還是繼續守在這裡?”
水卿卿心裡卻是很擔心晉明帝的病情,同時對太後不讓她探視晉明帝也感到疑惑,心裡更是感到隱隱的不安。
她沉聲道:“皇上對我有恩,在我最危難的時候,都是皇上護著我。如今皇上病重,我那裡能就之樣離後……還是先見見賢妃娘娘再說吧。”
主僕二人去了景仁宮才知道,賢妃在乾清宮裡侍疾尚未回來。
琉璃得知了水卿卿的來意後,安慰她道:“郡主莫急,在這裡歇息片刻,娘娘還要處理後宮諸事,想必不能在乾清宮久待,很快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