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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皇後等了半宿,最後沒有等到盛瑜從小喜手裡拿回密函,卻被紅袖告知,行動失敗,涼風臺那邊防備嚴密著很,連盛瑜都近不得小喜的身。
聽到紅袖的稟告,陳皇後氣得差點吐血,更是急得怒火攻心,指著紅袖的鼻子氣罵道:“你不是說一定有辦法讓盛瑜拿回密函麼?如今卻來告訴本宮,事情沒辦成——若是明早那個賤人拿著密函去找皇上,一切都無力迴天了!”
紅袖全身如墜寒潭,而後腰處早已好痊多年的烙印處,此時似乎又火燒火燎的痛了起來,讓她直冒冷汗,跪在陳皇後面前連頭都不敢抬。
陳皇後氣得頭疾發作,雙手狠狠的捶著額頭兩邊,面容猙獰到可怕。
見她痛苦兇狠的樣子,紅袖小心翼翼道:“娘娘,奴婢幫您去請院首大人來看看吧……”
話音未落,陳皇後已是抬手將手邊的軟枕朝她扔過去,咬牙恨聲道:“本宮心裡擔心的是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麼?王院首來了有何用,治標不治本,只會讓本宮心煩!”
想到那塊被燒毀的絹布,紅袖眸光裡也閃現狠戾之色,抬眸對陳皇後沉聲道:“要不,奴婢讓人去放把火,一把火燒了涼風臺,將那個賤人和一切證據都燒了……”
“你當皇上是吃素的嗎?那個賤人才剛剛和皇上說了本宮與楊氏密函的事,若是此時她出事,根本不用想,皇上都會懷疑到本宮身上。”
陳皇後再次打斷她紅袖的話,咬牙恨聲道:“而賢妃一直因為宥兒奪了太子之位,對本宮懷恨在心,巴不得本宮出事連帶著拉宥兒下馬。所以,此時若是對這個賤人下手,甚至這個賤人在宮裡出事,都會算到我們頭上。如此,卻是讓本宮自尋死路,更會害了宥兒——他好不容易才在太後的幫忙下,重新上朝議事,卻萬萬不能再讓他出事。”
陳皇後何嘗不想殺了水卿卿主僕二人,一了百了。但如今卻是最敏感的時刻,陳皇後卻不敢一時沖動,葬送了自己與太子的前程。
聽了皇後的話,紅袖也急了,慌亂道:“難道,要任由這個賤人去皇上面前狀告娘娘嗎?娘娘可不要忘記了,之前太子說過的,那個賤人已知道是娘娘派人給她下的失智之藥,只怕她連此事會一迸告訴皇上……”
陳皇後頭痛欲裂,額頭青筋突起,氣恨道:“本宮真是信錯了楊氏那個賤人……還有白浩清那個老匹夫,竟會將本宮的密函落到她的手裡……”
正在陳皇後痛罵白浩清之際,宮人進來通傳,說是王院首來為娘娘看診來了。
聞言,陳皇後與紅袖皆是一怔。
陳皇後蹙眉不語,紅袖疑惑的看向通傳的宮人,不悅道:“娘娘並未傳太醫,王院首怎麼不請自來了?”
那宮人小聲道:“院首大人說了,他有良藥,可以讓娘娘藥到病除,解了娘娘的頭疾。”
彼時已過了二更天了,已是夜深時分,王中仁不請自來,還讓宮人捎進這樣自信滿滿的話,倒是與他平時謹小慎微小的做派很是相悖。
如此,卻也引起了皇後的注意,讓宮人去領他進來。
王中仁躬著身子進來,身後還跟著一人,走到光亮地一看,竟是陳皇後前一刻還在咒罵的白浩清!
白浩清做為外臣,還是當朝宰相,卻在此夜深時分,穿著普通太醫的服飾,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跟著王中仁混進儲秀宮,實在是太過可疑。
見此,陳皇後與紅袖形容皆是一凜。紅袖連忙親自上前關好殿門,並吩咐宮人在殿外好好守著。
不等兩人開口,氣憤的陳皇後眸光冷冷掃過一臉肅冷的白浩清,對王中仁沒好氣道:“王院首所說的良藥,就是白相麼?呵,本宮的頭疾就是因為他們引起的,看到他只會讓本宮更生氣……“
陳皇後直言不諱的斥責,讓王中仁老臉一白。
白浩清卻無事人般,臉色如常的上前,對陳皇後沉聲道:“微臣知道皇後所惱之事,微臣冒夜前來,正是來給皇後解除煩惱之事的……”
陳皇後眸光一閃,心裡生出了期盼,面上卻是冷冷道:“白相想如何為本宮解憂?”
白浩清形容肅冷,緩緩道:“聽聞莞卿郡主今日醒來後,向皇上說起了密函之事,娘娘此時煩的,必定是密函落在了郡主之手,怕被皇上看到。”
陳皇後氣怒道:“你還有臉說,不正是你與你家婆娘幹的好事麼?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們留著本宮的密函不燒毀,就是想留著來威脅本宮——既然如此,何不好好收著,卻落到了她的手裡?!”
面對陳皇後的怒火,白浩清面不改色的沉聲道:“事情已到了這一步,娘娘再怨怪也無濟於事,不如尋求解決的方法。”
見他面容如此沉靜,陳皇後慌亂氣怒的心倒是冷靜下來許多,冷冷道:“如此,你說說看,要如何解決?”
白浩清抬眸看了眼陳皇後,一字一頓冷冷道:“娘娘英明,事到如今,皇上既然知道了密函一事,惟今之計,只有娘娘主動去皇上面上承認了密函一事,學學前人,負荊請罪……”
“叭!”
陳皇後重重一掌擊在紫檀小幾上,怒目瞪著白浩清,怒不可遏道:“混帳,你竟是敢讓本宮去認罪?!”
“娘娘息怒,請聽微臣將話說完。”
白浩清沉靜道:“密函落在她的手裡,她必定會拿給皇上看的……而當日娘娘給微臣與賤內寫的密函,雖然沒有落款簽署,更沒有宮印,但皇上必定是識得娘娘的字的,所以,娘娘越是狡辯,皇上越會惱怒,不如趕走她上交密函之前,娘娘主動請罪,為自己奪得先機。但——”
話語頓下,白浩清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做最後的掙紮猶豫,袖下握緊的雙手僵硬的松開,終是咬牙狠下心來,沉聲繼續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