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能自私的放任自己再去喜歡侯爺,更不能奢望長長久久的陪伴在他的身邊……”
“再愛一個人,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忘記的——我會忘記他,他也會忘記我……我只願他一切安康就好……”
小喜還想再說什麼,可看著她眸光中的絕然,知道她主意已定,自己勸再多,只會讓她痛苦,所以,也默默的收起了到嘴邊的話……
而李宥府上發生的刺客一事,再加上水卿卿的失蹤,不但驚動了整個京城,連晉明帝都驚動了。
彼時,晉明帝正在自己的寢宮私下召見陸霖。
原來,自從知道水卿卿身上所中之毒是西漠的寒痺之毒後,晉明帝雖然明面上什麼也沒說,只是讓太醫院的人救治她,但心裡,卻是生起了懷疑——
好端端的,莞卿郡主身上為何會中西漠奇毒?!
直覺,晉明帝覺得水卿卿中毒一事不簡單,甚至與她的退親有關……
因為太醫院的人對寒痺之毒都不瞭解,所以,在陸霖出宮行到半路,又被晉明帝秘密的重新召回了宮裡。
突然被晉明帝重新召回,陸霖心裡七上八下的惶恐起來。
晉明帝放下手中的書卷,眸光威嚴的看向下首的陸霖,沉聲道:“聽說,你與梅子衿是摯交好友,此番他去邊關應戰,你也陪同左右,只不過是最近才回京城來的——可是因為梅子衿聽說了郡主出事,讓你回來照應的?”
姜還是老的辣。晉明帝一代賢君,有許多事,他看似沒在意,可心裡卻很清楚。
所以在聽說了陸霖的背景和與梅子衿的關系後,立刻明白是梅子衿派他回來照顧水卿卿的。
陸霖嚥了下喉嚨,恭敬應道:“回皇上,確實是子……是侯爺聽說了郡主失智一事,心裡擔心,但因邊關戰事吃緊不能分身,只能讓草民回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就是說,梅子衿懷疑莞卿郡主的失智當中有問題——如此,你看出問題了嗎?”
晉明帝毫不遲疑,開門見山的問起了陸霖。
陸霖心裡一緊,想到之前水卿卿告訴他的陳皇後與王院首的陷害,小心斟酌道:“草民之前幫郡主看過了,發現郡主的突然失智,似乎並不完全是撞到頭所致……或許,是藥物所致也說不定……”
握書卷的手微微一緊,晉明帝卻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轉而問起了寒痺之毒來。
“朕見你對寒痺之毒甚是瞭解。所以,莞卿郡主身上的寒痺之毒,是從何而來?”
“而你,似乎早已知道她身上中了此毒,連毒發之期都料準如神,所以才會讓侯老夫人帶你入宮。朕說得對嗎?”
晉明帝本就天家威嚴,再加上他炯炯威嚴和眸子一直盯著他,似乎能看透陸霖的一切心思,讓他根本不敢在他面前撒謊。
陸霖如芒在背,全身的血液都要凝住了,最終只能硬著頭皮顫聲道:“皇上英明,草民確定早已知道郡主身上中了此毒,因為,因為……此毒是郡主自己給自己下的……”
此言一出,晉明帝眸光一沉,臉上的神情卻無多大變化,微微擰眉道:“為何?她為何要給自己下這麼狠毒的毒?”
話說到這裡,陸霖只得顫聲道:“因為,郡主發現有人給她下了阿芙蓉之毒……而寒痺之毒,正是阿芙蓉之毒的剋星。郡主是為了讓自己戒除阿芙蓉之毒的毒癮,才走投無路之下才做出的下下之策……”
任是鎮定沉穩如晉明帝,在聽到‘阿芙蓉’三個字後,都驚得眉頭一跳,臉上終是出現了震驚之色!
晉明帝久久沒有再開口。陸霖埋頭跪在下首,不敢抬頭去看晉明帝的形容,只是感覺整個寢殿裡的空氣都要凝固住了。
偌大的寢宮,歸於死寂!
然而,恰在此時,有宮人來報,宮外傳來訊息,莞卿郡主與侍衛無名私奔,逃出了京城,如今下落不明……
晉明帝當即變了臉色,立刻下旨,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郡主安全找回……
可是,一連十日,京畿守兵在三皇子李宥的帶領下,幾乎將京城周邊的城鎮都找遍了,卻是沒有水卿卿半點線索。
而遠在邊關的梅子衿,在接到陸霖的信,得知了水卿卿的失智之症的前因後果後,終是鬆下一口氣來,心裡卻是開始期盼著,天天等著晉明帝為他與水卿卿賜婚的恩旨。
就是他望眼欲穿之時,沒有等到晉明帝的賜婚聖旨,卻是等到了陸霖的急信!
迫不及待的拆開信,然而,等得知水卿卿與昀兒失蹤不見時,梅子衿眼前一黑,感覺天都塌了……